云寒山点点头:“太子薨逝,帝后心痛不已,下令彻查,却又查不出个头绪来,只能以自缢定案,可是,又有谁会相信,一向心比天高的太子,会因为皇上的几句训斥,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云箫,这段时间,你待在府里不要出门,就多陪陪你母亲吧,不管是谁来同你说这件事情,你都不要理他,尤其是你二哥!”
云寒山果然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为着太子的事情,云平已经来问过云箫数次了,每次都被云箫含含糊糊地打发走了。
他那种个性,会这样做,云箫并不奇怪,云箫奇怪的是,太子薨逝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在短短三天之内,仓促定案了呢?难道不应该再仔细查一查吗?
于是,她忍不住说道:“爹,您说的,我都记下了,只是……太子真的是自缢而亡的吗?”
云寒山闻言,猛然抬起头来,直直地望着云箫,双眸瞬间泛出矍铄的光芒来,他紧紧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大理寺与宗政寺一起审查得出的结论,皇上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结论,所以,现在大家默认的就是这个结果。再说……皇家的秘辛,岂是我们这些常人可以随意窥探的?!”
云箫闻言,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
她冷静地望着云寒山,说道:“爹,现在,女儿可以确定,太子一定不是自己自缢身亡的!太子自缢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云寒山闻言,眉宇皱得更深,他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云箫,这是朝堂之事,你又何必要管?就算以后你嫁给了定王,那你也只是后宫妃嫔,按照我们夏国的宫规,后宫是不可以干政的。”
“可是,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云家,我不得不管。”云箫沉稳地说道,“再说……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为爹分忧。”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云寒山的眸底划过一道精光。
云箫闻言一怔,随即又稳了稳心神,说道:
“太子庆功宴上发生的事情,这几天,我也零零星星地听到些许,那个在太子的庆功宴上弹劾太子的李尚书,到底有没有暗中受人指使?太子薨逝,对谁的利益是最大的?还有……太子在沧州打仗期间,除了纵容自己的手下骚扰百姓与抢占民女之外,还有没有做过其他出格的举动?太子在沧州所做的出格事情,皇上是否都提前知道?这些疑问,在我看来,都很值得深究,说不定,这其中,就隐藏着解开太子薨逝之谜的关键。”
这个时候,云箫自然不能告诉云寒山,自己其实去过太子的庆功宴,只能把这一切说成是自己听来的,不过,她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也让云寒山对她另眼相看。
云寒山觉得,也许,女儿现在也可以成为自己商量的对象。他便也不再介意与云箫讨论朝中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其实,若是仔细分析起来,为父也觉得甚是疑惑,李尚书当天晚上的举动,实在是太出乎众人的意料了。实际上,他并不是朝中最反对太子的那一帮人,就算要弹劾太子,跳出来的那个人也不应该是他,可是,那天晚上出风头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他,这一点,我至今都没有想明白。”
他稍微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如今,朝中各方势力相争,如果非要说太子薨逝,谁的利益最大,那毫无疑问,就是定王了!皇上如今就只有四位皇子,如今去了太子,能跟定王争皇位的,就只剩下宣王与德王了!宣王与定王,是一母同胞,他未必会与定王相争,也就是说,在太子薨逝之后,定王入主东宫唯一的障碍,就是剩下德王了,而德王并不是皇后亲生,也没有嫡子的身份,他是皇后的妹妹玉妃所生的皇子,相比于太子来说,要更容易对付一些。”
然而,云箫却道:“可是,爹,太子薨逝的事情,一定不会是定王做的!”
云寒山闻言不禁挑眉:“你为何如此肯定?”
云箫定了定心神,回答道:“首先,在太子的事情上,不管外人怎么说,我很肯定,我们云家是清白的。定王既然已经决定与我们云家联姻,那么,如果他已经决定了,要这么做,必然会提前告知我们云家,否则,他就不是诚心诚意要与我们云家联姻的!而且,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德王谋害太子的可能,毕竟皇后只有太子这一个儿子。”
她突然提到德王,不禁让云寒山觉得,自己之前的思路可能太过狭隘,他道:“继续说下去,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
云箫明眸一转,仿佛云寒山的这个鼓励给了自己足够的底气,她徐徐说道:
“皇后在失去了太子之后,她最有可能支持的那个皇子,就是由她的妹妹玉妃所生下的德王!可是,由于德王的利益与太子的利益一致,常常会被人忽略,但恰恰是这一点,才使得德王更容易隐蔽地对太子下手,如此看来,德王的嫌疑甚至要胜过定王!因此,我觉得,必须把德王的因素,也考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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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