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在旁边笑了笑,“杰哥,你这江湖气怎么这么重呢。难不成公司的传言是真的?”
“说我是黑道老大?”
“可不是。”
“随他们扯犊子去。”
寂和听着不禁笑了笑,说:“乐晨还没上来,我看看去。”
然后就起身往酒窖走去。
楼道灯光昏暗,她摸索着往下走。
却在转弯的角落里看见晨暮。
她斜靠在墙壁上,仰头抽烟,指尖红色的星点明明灭灭。
吐出的烟圈弥漫在楼道里,像极了无望地狱。
此时此刻的晨暮,没有影子,藏匿于黑暗了无生机。
她刚刚的开心都是伪装出来的外衣,在这无人之境才能撕扯掉。
寂和悄悄的退了出去。
杰哥和白洁还在打闹,乐晨的振作与《崇松宗砚》的到来无疑把之前弥漫的愁云拨弄开来。
每个人都很开心。
除了晨暮。
吃完饭,杰哥白洁他们就先回公司了。
寂和也没久留,她知道晨暮此刻需要的是自我救赎。
唯有时间能抚平一切。
回衡阳别墅区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
芬姨不在家,弋阳长安也不在家。
她上了二楼,坐在自己房间的小阳台上,看着外面惨败又峥嵘小园。
拿出书来看,翻了几页又有些小困。
就迷迷糊糊的躺在藤椅上睡着了。
芬姨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寂和梦到长安从高楼之上摔了下去,鲜血淋淋。
她睁开眼,浑身颤抖。
听着不断响起的电话,她无力的拿起来按下接听键。
“寂和小姐,我是芬姨啊。请问您现在在家吗?”
她揉了揉太阳穴。
“在家的。芬姨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啊。小弋有一份文件落在家里了,我现在有事回不来。所以想麻烦寂和小姐您去送一下,不知道方便吗?”
“方便的。”
“那实在是麻烦寂和小姐你了,东西在小弋房间的床头柜里。”
“不麻烦的,芬姨您安心忙您的事。”
说完之后,那边道谢挂了电话。
寂和起身,走到隔壁房间,开了门。
里面的陈设和上次看到的一样,干净利落。
她走到床头,正准备拉开柜子找资料的时候,却瞟到上面的《金刚经》书卷。
黄幡纸,上面是用簪小楷抄的经文。
纸张泛黄,有些年头了。
寂和不可能认不出的,这是她的字迹。
拿起经书翻了翻,最后一页还写了句话。
——祈愿入她劫,终日两相思。
祈愿入她劫,终日两相思?
寂和突然想起黎川在斯里兰卡对她说过的话。
“弋阳北京家里的枕头下面,有一本黄幡纸手抄的《金刚经》。他每晚都会拿出来读一遍。”
“在你出现前,他每年不管公司多忙都会去一个地方,叫什么旧时光老店的。”
“也有很多年轻优秀的姑娘放下身段倒追着他,我没见弋阳给过一丝半点的回应。”
“四年过去了,我和唐周姚敬总笑他在等一场镜水月。”
她心里蚂蚁挠一样。
把书放了回去,从抽屉里拿出文件。
然后理了理情绪,出门打车往弋阳公司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