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俨然更喜欢弋阳了,一路上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的。
他们刚出铜锣鼓巷,大马路上就停着弋阳那辆骚包的莲。
司机下车开门,把他们迎了进去。
到别墅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饭。
芬姨准备了好些吃的,饭桌上其乐融融。
长安还讲了好几个冷笑话,逗得她开怀大笑。
吃完饭,寂和就回房写剧本去了。
这本小说是她早年间写下的,关于民国孤女不得善终的爱情故事。
女主叫松砚,男主是军阀将领张崇宗。
寂和一直写到凌晨两点才放下笔记本,伸了个懒腰。
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在她脸上,鼻翼小巧高挺,眼眸泛水有神。
她走到阳台,外面的月色倾泻皎洁。
洒在隔壁阳台的藤椅上,照着那个人如绿竹猗猗,如圭如璧。
弋阳偏头望她一眼,笑道:“准备休息了?”
寂和点点头,有些愣住。
他怎么还没睡?
弋阳起身,走到中间的栏杆上,笑了笑说:
“那我们睡吧,熬夜伤神。”
他是特地坐在这里等自己的?
看着弋阳,她想起一首诗来。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
而你带着笑朝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晚安。”
说完,寂和偏过头去,转身疾步回房。
另一天五点钟就醒了,头昏涨涨的,却再也睡不着。
她揉着太阳穴,开了笔记本,开始敲键盘编写剧本。
九点钟的时候弋阳来敲门,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和吐司。
看着寂和眼下一片青黑,他皱眉。
“没休息好?”
又看了眼书桌上开着的笔记本。
“剧本急不来。”
寂和接过早餐,喝了口牛奶,不在意的说:“只是醒得早,没事的。长安呢?”
“他和芬姨在园里浇。”
“劳你们费心了。”
弋阳坐在书桌旁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名字。
松砚。张崇宗。
电影第一幕便是军阀混战,攻城屠戮的场面。
少年张崇宗跨于红棕色骏马之上,躬下身去救起尸堆下面的松砚。
她的眼睛漆黑晶亮,像浓厚夜色里的葡萄。
寂和合上电脑。
“弋先生今天又不上班?”
他仰靠在椅子上,伸长着腿,看着寂和。
“和长安说好在家陪他下棋的。”
“别为他耽误弋先生做正事。”
弋阳看得更认真。
“这就是正事。”
寂和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吃完早餐。
弋阳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安静,带着托盘走了出去,带上门。
像闭关一样,寂和在二楼的那个房间里待了大半个月。
期间,弋阳带着长安在北京四处游玩。
去巷子口看人下棋,去颐和园看十七孔桥,漫步长廊。
有时候拉着寂和去野三坡,看野蛮的山,看湖底的水草与污泥。
也会去香山散步看红叶,玉渊潭看樱,陶然亭放风筝。
十一月初的时候,寂和终于把剧本写出来。
当天晚上,芬姨做了一桌子全鱼宴庆贺。
也许是闷在房里太久,寂和闻着鱼腥味竟有些反胃。
她随意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瞧她神情厌厌,吃过饭,弋阳拉着长安与寂和去了潘家园旧货市场闲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