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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檀端了一个盛着两碗药的绘着合欢花的描金漆盘进了耳房,原本完全给玉颜用的耳房匀出一间来专门给任氏兄弟趴着养伤。红颜在他俩旁边坐着,和章氏一起做女工。玉颜病好的差不多,只穿了大红袄子在一边和丫头千彤玩七彩玲珑鞠。地上笼着火盆,倒也暖和。虽然是春天,但倒春寒依然让人不愿意出门。
红颜从云檀那里接过药,先给代忠喝了,再去喂代兴,等都罢了,云檀将漆盘递给阿赤,自己在套了半旧大红坐垫的小椅子上坐下,同章氏和红颜一边做女工一边讲话。
正说得高兴,琼霞进了来:“夫人。”
章氏点点头:“何事?”
琼霞道:“前头老爷和常大人、周大人还有管酒的柳家老爷在外书房议事,常家小姐、周家公子还有柳家夫人以及公子都往这儿来呢。”
章氏连忙起身:“赶快去挽霞居!阿赤,将我打扮打扮。”
阿赤正要上前,门帘一掀,便走进一个满头珠翠、首饰几乎将头发都盖住的妇人:“都是相识,何必这么大虚礼?”
章氏连忙上前见礼:“柳夫人。”
“这么客气呢,”柳夫人也回礼,“好几年不见,你倒是一点不变,不像我,昨日黄花。”
章氏忙道:“哪里的话!你家里吃的用的,哪里比王府差?就这还能在我跟前说什么黄花?你这不是来编派我嘛!”
章氏扶着柳氏在榻上坐了,阿赤捧了茶来。柳氏向门口站着的三个孩子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拉着其中一个气质温婉端庄的女孩子的手,笑道:“原本男女有别,不该一起带来的。想着都是认识,不如一起玩。闽南人家也没那么多规矩,只不传出去便是了。”
章氏点点头。
虽然她不喜欢这样,但人家都那么做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柳夫人拉过女孩子,向章氏和站在章氏身边的红颜介绍道:“这是吏部尚书常优的独生女儿,闺名唤作丽旭,今年十四了。”
章氏点点头。
柳氏又指指后头那位器宇轩昂、手里拿着一串汉白玉珠的公子:“那是工部尚书周扬的独子周鹤林,和丽旭是表兄妹。”
周鹤林连忙上前一揖,起身时盈盈有情的眼却是对着红颜的。红颜心下突然一阵慌,连忙垂下眼睑,因此也错过了丽旭眼里一闪而过的凶光。
章氏笑道:“难怪我说这对孩子生的这般同等俊俏,原来母亲是姊妹。”
“可不是嘛,”柳氏顺下话题,“他们俩的母亲都是王府里的嫡出小姐,风格品貌自然不差,可惜都是薄命。”
丽旭一听,就拿帕子去擦眼泪。柳氏连忙把她揽进怀里安慰半天了,好容易不哭了,柳氏才道:“看我这嘴,乱说话,白让你妹妹伤心。”
周鹤林连忙赔笑。
柳氏又扯过面容黝黑、举止猥琐的柳如瑰,一声叹息:“这就是我那不长进的儿子,你也见过不知多少回了。”
红颜拿手帕掩嘴。
柳氏眉眼里透出的嫌弃还真不是装的。怪只怪柳腾没有孩子缘,老大了才得这么一个儿子,全家都惯着爱着,连名字都起作“如瑰”——就是把他当做瑰宝,只是到最后想把他扳回来已经是烂泥扶不上墙了。还好这柳如瑰虽然纨绔,心地却不坏,这些年除了斗鸡斗狗、眠花卧柳之外,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大事。红颜哪里知道,坏的因子一旦有了,不是不开花,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章氏道:“你们特地来,倒要叫你们闻药味,让两个不成器的女孩子陪着。都是这两个不争气的,没的功课不认真,惹得老爷生了气。”
柳夫人道:“孩子爱玩也是有的,任老爷也太严肃了些。看两个哥儿都趴着起不来了。这一时间好了,可不伤身?”
章氏叹:“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好起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补回原来的体格儿呢。”
柳氏道:“咱们去你房里说话,赶孩子们出去玩去。留云檀一个人在这就好。你看他们现在一个个乖的,指不定魂游到哪儿去。”
章氏点点头。红颜便给玉颜加了一件披风,牵着她的手,带着其他人去宁夏楼玩。
柳如瑰没了娘在跟前,瞬间就恢复本性,拿着一个新鲜的桃子就啃,向着红颜说话毫不客气:“你家家风何时这么严了?我爹都没管过我去外头过夜,你家兄弟不过去澜华轩吃个酒,就挨了这么顿好打。”
红颜眼睛一瞪:“我外公可在临安呢!外公是当年的探花,治家颇严,要是让外公知道哥哥和兴儿这般放浪,受训的还不是爹和娘。”
周鹤林起身作揖:“都是在下的不是,若在下未曾约去吃酒,也不会衍生出这等波折。”
红颜连忙起身回礼:“这不怪公子,是公子走后哥哥又贪玩晚回家,才招了这顿打。”
柳如瑰揶揄道:“你们俩那么多虚礼干什么?又不是拜堂,还相对相望了呢。”
常丽旭扔了一个白眼过去。
红颜怒:“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话都说,难怪你爹时常骂你!”
周鹤林倒是没有生气,反而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看的常丽旭的脸色愈发不好。
柳如瑰不以为然地挥挥手:“我爹也奈何不了我,有本事他再去生一个继承他家业的去。”
红颜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