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深蓝气得浑身乱颤,却并不反驳,突然伸手从后面抱住我的纤腰,低声道:“我不会再扔下你独去,反正还得回来,又何必多此一举?”声未落已经把我完全包住,压着我扑向水面。
那士兵被我问住,不敢兜揽责任,不禁向另外几个士兵望去。另外几名士兵也目光躲闪,谁也不想承担责任。
我气得猛一咬自己的舌头,胡乱推搪,“哦,是一本小说的名字……”抓住他的手,拉着他疾步向船尾走去,转换话题,道:“快点快点,迟恐生变……”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舟行不过一个多对时,身后便传来水浪的巨大拍击声。我们闻声回头,果见灯火通明照亮江面,高耸的战船有如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般向小舟直冲过来。
暮霭·深蓝却在我之前飞身跃下,几乎都没翻起一点浪,宛若融于水中般倏地就不见了身影。若非我知道他有鲛人血统,能在水里呼吸,恐怕就会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现在却只是愣了一下,便跟着翻过船舷,向下跳去。
小舟入水,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那八人自然而然的都扒着船舷探头去看。我便趁此时骤然出手,斩瓜切菜般劈晕他们,遥遥却还是传来一声呼喝,道:“船尾谁当值,方才那是什么声音?”
我见状忙趁热打铁,假做畏惧的催道:“快快快,若是娘娘到了,见事情还没办妥,连我都要跟着你们遭殃,赶快动手吧。”
我本能的横跨一步,把暮霭·深蓝挡在身后,仰头笑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三王子虽非殿下一母同胞,但毕竟有一半相同的血液,殿下如此对待幼弟,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趁众人不备,反手一拉暮霭·深蓝,小声道:“我拖住他,你赶快跳水,进水就向下潜,箭矢射不到你……”
虽然抢尽先机,无奈箭矢太多,铺天盖地的罩向我们,在我们落入水中的同时,只听“噗”的一声,暮霭·深蓝连随就身子一震。
那几个士兵被我催得急了,不知那个打头,其余便跟着动起手来,一会便解下一艘小舟,八人抬着投入水中。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跳吧……”我几把拽掉外衫长裙,猛一咬牙,便想向江中跳落。
暮霭·深蓝机敏的压低嗓门,道:“没什么,风太大,巨浪拍击船身的声音。”
太子默了默,慢慢敛去面上和蔼笑容,眸透冷色,原形毕露的道:“原来你真的什么都听见了,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我给你两条路,一是乖乖跟我走,我送你去荒荻做新王王夫,自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富贵滔天终身无忧。一是我下令万箭齐发,你葬身水底尸骨无存。你选择那个?”
我和暮霭·深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紧张,不禁同时吐了口气。虽是古战船,但也有三十多米高,露在水面上的也足有十几米,从船上跳下去等同于高台跳水,疼痛是在所难免了。
我惊讶的发现他在水中比在陆上不知要灵巧多少倍,倏忽来回,潜浮飞跃,竟然真跟鱼儿一样,宛若他本就是水栖生物一般。
“今晚风是大……”那人似乎是个小头目,大声嚷嚷道:“都他妈给老子警醒点,风高浪大别出什么事……”
那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互相推搡几下,一个眸光灵动的出列问道:“这个么,需要兵长的……”
太子适时冷笑道:“什么幼弟?他有鲛人血统,是低贱的种族,若非父王指黑为白,坚持说他是纯血统,他连给我做影从都不配……”
声落,太子随即挥手,数排手持弓箭的士兵立时出现在船舷两侧,次第站好,开弓上箭一起对准我们。
水下似乎是另一个世界,安宁平静,再不闻太子叫嚣声和箭簇呼啸声。月光透水而下,照亮江底,隐约能看见往来的游鱼和摇曳的水草。
我正看得出神,忽见周边江水慢慢泛红,随即宛如烧开了的热水般沸腾喧嚣起来。那种沸腾随着红色蔓延,红色所到之处,江水便冒泡翻滚不休,就有如某种化学反应一般。不一时,整个波澜江都好似燃烧起来,红色水泡一串串一片片的向上冒,江水虽然没有变热,却予人一种置身于巨大熔炉里的错觉,那种震撼简直难以描述。
我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两眼瞪得几乎要凸出来,不由转首望向暮霭·深蓝,道:“好奇怪,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可曾看见过……”
却见暮霭·深蓝美眸紧闭,头亦软软垂下,而身后正冒出一团团红色,这红色就是那沸腾的根源,也就是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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