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忙端起粥碗,舀起一勺米粥送至暮霭·深蓝嘴边,暮霭·深蓝眸色更见清醒,不再挣动,配合的喝了两口,我欲再喂他吃点菜,他却摇头拒绝,裹着巾默默走至床边,掀起被把自己密密包住,面向里缩成一团闭目不语。
我一惊猛然跃起,把地铺卷上掷到床里,一手捂住暮霭·深蓝的嘴,以防他突然醒来叫出声,一面伏在他耳边轻唤,“殿下快醒醒,有人来了。”
因为担心暮霭·深蓝,我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他却仍然保持原样,蜷缩着一动不动。我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了,见他一直不动,不禁有些害怕他想不开,又咬了舌头什么的,便悄悄爬起来,探头查看,但见他满面泪痕,正在无声哭泣,也不知道已哭了多久,以至把睡枕都打得湿透。
图仑挡在门口不肯让路,高声喝道:“你说三王爷的命令就是三王爷的命令吗?空口白牙如何作准,我要看凭证。”
我感激的点头,“多谢姐姐,小妹幸亏遇见了你,否则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我自然不肯放开他,用力把他拽起来,柔声哄道:“不用再洗了,已经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而且水都凉了,泡在冷水里会生病的。”
“事已至此,还客气什么?”图仑豪爽的摆手,从壁角木箱中翻出一套荒荻男子衣裤,放在桌上道:“洗完先将就穿这套吧。可能有点大,是我小舅舅的衣服,他也在外贩马,只不过他喜欢到处乱窜,居无定所,不像我和娘基本就在白国。”
我焦急又心痛,顾不得他满身是水,拦腰抱住,硬从浴桶中拽出来,放到我才坐着的椅子上,然后抓过一条大巾帮他擦拭身体,他却不肯合作,左扭右摆,甩得水珠乱飞。我无奈之下,只好用巾把他裹住,俯在他耳边道:“殿下是男子,即不用守身如玉,亦无什么名声桎梏。你熟知去歌舞坊睡个伶得多少钱,咱一分钱没就把荒荻女族的三王女睡了,实际是占了便宜呀……”
图仑把热水倒入早就备好的浴桶中,暮霭·深蓝看见倾泻的水流,又激动起来,不等图仑把旁侧大盆中的冷水兑进去就要跃入桶中,吓得我急忙一把抱住,柔声哄道:“殿下等等,等图仑姐姐兑好水再进去,否则会烫到的……”他却听若罔闻,用力挣扎,试图把我甩开。
我这才长出一口气,小心的放开他,悄悄躺回地铺上,望着他缩得小小的背影,心中酸痛异常,但无论多难过,到底抵不住本能,眼皮渐重,朦胧睡去。
我一时心如刀割,想也未想的伸臂从背后抱住他,哽咽道:“不要再想了,都已经过去了。咱们明天就启程回蓝国,太女已死,你自然也不必嫁了……”
一个陌生的女声,张扬喝道:“你眼睛瞎了,没看见我们穿着战甲,你说还能是什么人?”
他小脸涨红,额角青筋暴流,手脚一起挣动,疯狂叫道:“不对,不对,我就是好脏,脏死了……”
暮霭·深蓝早已不耐烦,牛股般的在我怀中拧动,图仑出去后我稍一松手,他就连裹着的床单都不要了,赤|裸|裸的挣脱出来,“噗通”跳进浴桶里。
图仑见此模样,急忙把冷水倒入桶中,试下温度,向我点头,“可以了,我去煮点粥,小王子应该一天没吃东西了,洗完澡正好喝了睡觉。”
是嘈杂声把我惊醒,一看天色才蒙蒙亮,就听见外帐图仑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进我家里?”
“洗澡?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暮霭·深蓝眼睛一亮,猛然窜下床,裹在身上的床单差点滑落,他本能的一把抓住,神智稍见清醒,愣在当地。
那个陌生女声不耐烦的吼道:“废话什么,赶快给老娘滚开,老娘是三王爷的亲卫军,奉三王爷命令搜查一个逃跑的男宠,你竟敢阻拦不成?”
此时暮霭·深蓝亦醒来,也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惧,下意识的死死抓住我的手。我一向富有急智,俗称考试型人才,一眼看见还摆在地中间的浴桶,掀开被抱起暮霭·深蓝,低声对他说道:“别怕,现在没时间解释,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保证没事。”
暮霭·深蓝用力点头,美眸中透出深深的信任,抓着我的手亦松了少许。
“你屏息藏到水里,千万别出声。”我抱着他快步走至浴桶边,弯腰把他放进水中。反手三两把脱光自己的衣裙,亦跨入浴桶中站定,飞快的往身上撩几把水,然后把长裙一边搭在桶外,一边掩在胸前,正好形成个斜面小帐篷,遮住其下的暮霭·深蓝。
“你他|妈再不给老娘滚开,老娘就杀了你,难道那男宠藏在里面……”我才做好这些,就听外面“嘭”然声响,图仑被猛然推进来,帐帘亦被她勾掉,随即涌进一群膀大腰圆的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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