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误会了才是。”归海·月明举眸和我对视,让我看清他湛蓝眸底满溢的深情厚爱,“我不是因为你滚钉板动的心,而是在那之前……”
我吓了一跳,不经大脑的踮起脚尖,抬手托住他的下颌,急道:“流血了么?快张嘴给我看看,可别咬断了……”这姿势使我们两人几乎呼吸相闻,等我觉得不对想要放手后退时,他已经俯首吻下来。
“哦,什么?”我被他骤然放大的俊脸所惊,不禁向后退去,却忘了身后便是桌案,一腚坐在案台上,重心不稳向后仰倒。
我扶头叹息,“事关一生,我要想想……”
“小心!”归海·月明猛的抢前,一手揽住我纤腰,一手拍开我身后的红泥小火炉,炉火正旺,他手心立时被烫出一片水泡。
“这点伤算什么,我愿意为你粉身碎骨……”归海·月明声音温柔,眸光却要比声音还要温柔千百倍。
归海·月明首先打破沉默,声音微哑,却更温柔,“我不想说抱歉,因为这不是一时冲动。”
我想笑又不敢笑,咬牙苦忍,但心中知道咬到舌尖有多么痛,不禁关心的道:“没有咬坏吧?你伸出来给我看看。”
“共度今生?即使我们相爱也难成正果,首先夫人那关就过不去,更别说世人的诟病了。”我苦笑,理智的分析道:“我们将终身难以摆脱**之名,‘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大众舆论便会让我们痛不欲生,热恋时可以罔顾一切,天长地久感情变淡就会成为怨偶,既然早知道结果,又何必浪费感情?不如就此作罢,及时回头还可继续做朋友……”
我看着他微微肿起的下唇,立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我撞到你的嘴了?你咬到了舌头?”
我不信的皱眉,“这些都是死结,你怎么解开?”
“……”我僵住,因为我正在打这个主意。
“嘶……”他摇头示意没事,却半张朱唇不断吸冷气。
“答应我好么?”归海·月明眸现痛楚之色,“从小到大,我一切都听从母亲的安排,自己没有想要过任何东西,你是唯一的例外。我不强求你留下,但请给我一个争取的机会,于我来说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现在是想那些的时候么?闭上眼睛……”归海·月明却趁我说话之际,攻城掠地侵入我口中,带着血腥味的舌尖勾住我的小舌纠缠吸吮,弥漫的芝兰香气沁人心脾,声音因与我唇齿相接而模糊不清,但却愈加温柔动听闻之欲醉。
理智回归,我不禁暗骂自己痴没用,明明不想再惹情债,却非但稀里糊涂的承受了他的吻,且怦然心动沉迷其中。
归海·月明摇头,却痛得说不出话来,唇间殷红隐有血色闪现。
“别说了,不要再说。”我想点醒他,却惹来他真情告白,一时间即感动又心痛,却无法给予回应。长痛不如短痛,心一横,暗自咬牙,道:“无论你怎么想,我却只当你是小叔,是亲人,没有一点别的……”
“在那之前……”我茫然挠头,“什么时候?除了滚钉板,我没为你做过什么事呀……”
我心生怜惜,不由自主的轻轻点头,“好,我答应你不会不辞而别,给彼此机会,直到王太后生日那天为止。”
他全不反驳,顺从的任我摆弄,唇角轻勾笑意温柔的静静看着我。
我不经意的抬眸,正好撞上他温柔如水的湛蓝明眸,心绪不由烦乱,浓睫战颤半阖眼帘,避开他的眸光。
是夜辗转反侧,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不是一点也不喜欢归海·月明,他是我两世的理想型,好感足够优势天然。只是先入为主的把他定位是小叔,但小叔不同于弟弟,客气疏离性别明确,也就是说我一直把他当男人对待,所以没有什么身份转换的心理障碍。但一是我暂时不想再谈感情,二是归海夫人和曾经的叔嫂名份是横亘在我们中间的两座天堑,险阻无比难于逾越。与其头破血流还是跨越不过去,那还不如干脆不尝试跨越,再说我又没有多喜欢归海·月明,而他的母亲简直就是我的天敌,即使我们排除万难修成正果,以后的婆媳关系也可想而知,所以我还是偏向于捱到王太后生日便溜之大吉。
打定主意,终于模糊睡去,却觉转瞬便被叫醒,朦胧睁眼,小六皱着一张小脸说,归海夫人叫我过去一趟。
我一惊爬起,暗想归海夫人不会是知道了我和归海·月明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