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月正当头,寒星漫天,柳岸春晓,一片嫩绿。
“失去理智的喜欢?”他轻轻皱眉,有点茫然的道:“那是什么感觉?我没有尝试过。”
他一一答应下来,问我明天何时上路,想要送我一程,我婉言拒绝,他却执意要送,无论我怎么推辞都没有用,无奈之下只好先告辞离开。
“啧啧,你的人生还真无趣。”我抱臂摇头,“这种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我怎么跟你解释也没用。就看你运气了,若能遇见让你失控的人,自然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否则我亦没办法。”
“不是我,你认错人了。”我回眸一笑,反手挥出马鞭,马鞭夹杂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狠狠向迦旃抽去。
他微微笑,“也许遇不到才是我的运气。”
回到听云台,小六还在等我,见到我又开始哭泣,我百般劝慰,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去休息,我自己却一点睡意也无。侧耳细听更漏声应该还没到午夜,怕明早走时小六哭得更厉害,又怕归海·月明真的送我,其实最怕的是自己也忍不住哭,所以干脆把酣睡的球球塞进皮囊中,背上早已整理好的行礼,抱起正在打盹的圆圆,悄悄到马厩挑了一匹极其神骏的健马,趁夜从侧角门溜出归海府。
“姑娘,你是真的不会说话,还是不屑跟我说话?算这次,我们已经见了三面,却没听见你说过一句话……”迦旃再次横移一步拦在那丽人前面。
“唊”我吆喝一声,双脚用力一磕马腹,策马箭般冲出,扬声笑道:“登徒子,当然是不屑和你说话……”经过他们身旁时,倏然伸手抓住那丽人的手臂,大力把她拽上马来,安放于身前,顺势一手揽住那丽人如削细腰,一手控缰,再磕马腹狂奔向前。
我微笑,“能控制喜欢与否,就是并非真心喜欢,否则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是你?”迦旃一愣之后,顿足借力飞跃而起,鹰隼般向我们扑来。
风扑面,长发激扬,衣袂飘飞,踏碎长街静谧。
归海·月明微微摇头,“若相爱自然就想要结果,可母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除非是她选的人,否则想她满意实在太难,我不想要谁因我受到伤害,亦不想惹母亲生气,所以还不如不喜欢。”
那丽人自被我拽上马背便一声不吭,别说谢连个好脸色都无,绷紧身体和我拉开距离,生似怕我占她便宜一般,气得我不禁暗骂自己多事,干嘛头脑一热又救她于水火。
她装死人,我也不理她。两人一路沉默,直奔到歌舞坊那条街,不轻不重的把她推落马下,看也不看的策马转身向第一楼而去。
是夜便在第一楼住下,第二天往城外走时却碰上了好久不见的江采蓉,她已经在珍宝坊的绣庄学成出师,自己开了间小店,归海·月明一直有照顾她,分给她一些小订单,所以她收益不错。听说我要离开蓝都,不知何日才能再见,非得留我住两天再走。我左右也没什么事,又见她情真意切,关键是她死死拽住我的衣角不肯松手,便留了下来。
住了两天,才打算要走,却听到一个晴天霹雳。
归海·云开拐走了左丘·清韵,左丘老侯爷和齐彻·瑜的父亲齐彻大公联名告了御状,蓝王下令刑部彻查,刑部大公亲自带人查封了归海府和天衣无缝珍宝坊总部,抓走归海·月明追问归海·云开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