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吓得扔掉巾直跑过去,轻推归海·月明道:“小叔,小叔你怎么了,快醒醒……”
归海·月明岁随着我的推动而把头滑向另一边,人却还是昏迷不醒。
我本能的跳起来想出去找御医,但想起他的话又踌躇起来。自古王位斗争都充满血腥,卷入其中者稍有不慎便尸骨无存,我不想他和归海·云开任何一人成为牺牲品,所以在房中团团转了几圈,又折回床边决定先等等看,他伤势若继续恶化再求救,否则就静以待变。
归海·月明的呼吸虽然有些紊乱,但还算稳定,我伸手揭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想看看他脸色如何,但见他面色青白眉尖轻皱双唇紧抿,一脸的坚毅隐忍。
我看着不由心中一动,这人清醒时总是一脸温柔笑意,没有意识后反而坚韧刚毅,便如喝醉了酒后才能看出人的本性,给“外柔内刚”做了最完美的栓释。
“小叔,小叔?”我再叫几声他还是没反应,便想扶他躺好,让他先好好睡一觉,却见他仍然穿着湿漉漉满是血污的衣袍。虽然按理,我实在不该帮小叔子换衣服,但看着他这个样子又着实难受,而若是因此受凉加重伤势更是糟糕。想了又想,事急从权,什么叔嫂身份都是浮云,下定决心连拉带拽的把他剥个干净,只是脱到最后一件四角内裤时实在下不去手,拽过被子盖住其重点部位,才把手伸进被里摸索着把内裤拽了下来,又用同样方法为其换上干净的新内裤,这才长出一口气。
衣服是脱下来了,可是他秾纤适度明月般皎洁的肌肤上却凝着许多黑乎乎的污血,还散发着鳄怪特有的腥臭味。他面似新月睫如羽扇,睡颜美好得好似童话中的王子,和那些污垢实在不协调。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拎过来一桶热水,拧湿毛巾帮他擦拭。他并不特别健硕,也没有纠结的肌肉,但因常年习武,胸腹肌肉线条清晰流畅,坚实饱满极其诱人。
擦净污垢,更显得他肌肤皎洁体态健美,宽肩瘦腰,长腿窄臀,修长匀称堪称黄金比例。
我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背影,第一眼便觉得无限美好风姿万千,因此并不怎么诧异他身材如此有料。眼睛冒会红心后便归于平静,帮他盖好被子,拖过来一把椅子坐于其上看着他发呆。
“谢谢。”他起身来接,锦被滑下露出光洁**的肩臂,一愣之下本能的又缩回被中,朱唇讶异微张,未语先红了俊脸。
我当先反应过来,雀跃而起,欢喜的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好些了没,还是更不好了,要不要我去叫御医来瞧瞧?”
时间宛若静止在这一瞬,室内唯余哔啵的暖石燃烧声和耳畔好似要跳出胸膛的剧烈心跳声。
彼时我正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他,我们两人眸光骤然相接都吓了一跳。
“不用,我……相信你。”他声音低柔,但比之平时又有不同,好像从嗓子眼中溢出来一样,酥酥麻麻直透心田。
我顺着他的眸光亦看向窗外夜空,比他还要茫然的摇摇头,道:“不知道,看天光确定时间一向是我的弱项。不过你倒是睡了一会儿了。”
夜阑人静,只余河水拍击船舷的声音,一浪一浪轻吟浅唱宛若催眠曲。
“没……我没事,啊……”我本能的弯下腰去擦拭脚上的水,却被他骤然露出的精美身体晃了眼睛,重心不稳,一头向床沿撞去。
我哈欠连天眼皮沉重连连瞌睡,无奈之下只好一遍遍掐醒自己,致使雪白皮肤上满是红红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