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光皎洁,照得那丽人肌肤莹透,清丽如精灵,美好似梦幻,那两名男子触目所及不由一起愣住。
“臭丫头,居然敢下黑手……”那矮个男人抱着脖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叫道:“看我不活剥了你。”
我见到有人来了,胆气更粗豪几分,冷冷笑道:“我不下黑手,你也没打算留我活口不是么?”
那矮个男人被我问住,结舌道:“你……你……”
那高个男人目注前方,插话道:“跟小丫头逞什么口舌之利,过去看看那两个是什么人,看方才露的那手流云袖好像有几下子,别把咱们的美人给抢走了。”
那矮个男人狠狠瞪我一眼,扬声嚷嚷道:“喂,两位兄台,这两美人今晚我们兄弟包了,你们要是也喜欢,请明天赶早。”妓院有不成文的规定,若钟意的妓女被别人先点走了,就只能等明天再点,若强抢那就是生事,妓院的打手会把生事之人扔出去或者送交官府处理。而一双玉臂千人枕,今天没点到,明天也一样,大多数客人不会为了个早晚都能睡到的妓女惹麻烦,换另外一个就是了。矮个男人就是想利用这点,让那两个男子知难而退。
我见那丽人仍然闷声不语,知道是指望不上了,只好也跟着矮个男人向他们跑去,同时解释道:“不要听他胡说,我是来看歌舞表演的客人,根本就不是坊中的姑娘,何来包夜之说?他们是见色起义欲行不轨,还请两位公子明鉴。”我不知道那丽人是否是歌舞坊中人,一是不好替她发言,二是讨厌她那眼高过顶目中无人的样子,所以干脆只撇清自己。
站在当先那男子身旁的另一名男子,道:“嗯,这两位姑娘的确都面生的很,并非咱们坊中之人。”
距离越来越近,已能看清那两名男子的面容,触目所及我却是一愣,因为这两个人我居然都认得。说话这个男子蓝发蓝眸,纤腰一束相貌娟秀,身着还未换下来的舞台装红色铠甲,竟是方才那个领舞的男伶。而挥袖振开那丽人的男子长身玉立风流倜傥,金橙色眸发在黑夜中亦烁烁生光,却是七日回门那天接连遇见过两次的“不离金樽,常携红袖,惯倚青楼。”的风流商人迦旃。
我认出了他们,但他们显然都不认识我。
迦旃淡笑,眸光睥睨,“我虽常携红袖遍倚青楼,但向来奉行你情我愿,强来便是得到也没意思,两位莫若亦就此罢手,换几个情愿的伶过夜。”
“喂,站住……”身后一如想象的传来那高个男人的喝止声。
男伶胭影点头道:“我来此已有三年多,除了粗使的丫头婆子认不全,余下舞伶伶没有不认识的,再说这二位姑娘相貌都如此出众,若真是咱家的伶人,即使不是头牌也必定当红,我怎么会不认得?”一顿,玩笑道:“再说了,凭这二位姑娘的容貌若真是伶人,就算我不认得,你迦旃公子也应该认得不是?”
我自然不会听他的话,反而加快脚步,催促那丽人道:“别回头,快走。”但那丽人显然不用我再提醒,眼尾都不向后瞄一下,越走越快。
“姑娘你说你是客人,那这位姑娘和你是一起的吗?”迦旃目注于我,长眸流光,虽然朱唇斜挑面带笑容,但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他及其危险,甚至比方才单独面对那两个**还要紧张。
迦旃手抚下巴,勾唇邪笑道:“越说越对,所以我才喜欢找你喝酒,这就叫美人易得知己难求。”
迦旃不以为忤的笑道:“这话说得好,可以当做是恭维,我也觉得如此绝色佳人若当真是伶人我必定会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