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绽唇笑道:“凭姐姐这么好的绣工,必定是挣的,我就等着利滚利了。”
江采蓉微微皱眉,叹息道:“这却是不好说,蓝国不愧为丝绸之乡,绣活好的绣庄和成衣铺有如过江之鲫,保不准就没有人光顾我。”
归海·月明微笑道:“咱家也开有绣坊,有时候活多做不过来,夫人若不嫌弃,可以分接些咱家的订单。”
江采蓉喜道:“怎么会嫌弃,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公子家开的是那间绣坊,不知我听说过没有,看我能否承接公子家的单。”
“这个……”归海·月明体贴的看向我,不知我是否想告诉江采蓉真话,毕竟天衣无缝珍宝坊的名头有些骇人。
我坦然笑道:“姐姐应该听说过,是天衣无缝珍宝坊。”我虽然是有些秘密,但那都是干系重大真的不能告人,无关紧要的则一直秉持“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宗旨实话实说,因为一个谎言要用千百个去圆,实在太累,我没那个精力去不断圆谎。
“什……什么……”江采蓉脚下一个趔趄,颤声道:“我我我……没听错吧?琥珀你再说一遍,你家的店叫什么?”
“天衣无缝珍宝坊。”我清晰的又说一遍。她这个反映在我意料之中,就好似地球一个人箱包做的不错,想开个小箱包店又怕没顾客上门,偶遇朋友便说了自己的担忧,结果朋友说没事,我也开箱包店,活太多做不过来,你可以帮我做,这人就说可以呀,不过你箱包店叫什么名字,朋友说“爱马仕”,这人难以置信很正常,是谁谁都晕。
江采蓉张口结舌,结巴道:“这……这这……琥珀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不是,字字属实。”我一指归海·月明,向她介绍道:“我小叔,归海·月明,姐姐大约也听过这个名字吧?”
归海·月明摇头道:“珍宝坊的衣服也都是普通绣法,只是样、丝线、衣料、款式推陈出新的快,才被大家接受喜爱。七色绣绣起来太麻烦,只有王室传要,才会特供一两件,平日绣庄不接七色绣单。”
伶舟摇头,一指灯火辉煌的对面,道:“蓝都最著名的几间歌舞坊都建在河那边,当大厅的歌舞散场后,便会有些风雅的客人带上一两个喜欢的歌舞伎放舟河上,听歌品曲饮酒赏月。那时船穿梭流光溢彩,丝竹悠扬歌声连绵……”
归海·月明给我订的是一个邻水的独门小院,院中有座二层小楼,从二层阳台望出去便是旁侧那条河。
再之后,江采蓉和归海·月明定下后天便去绣庄学习,学成后再兑店铺自立门户,归海·月明会分些小型订单给她做,这样足可以衣食无忧了。
我假作擦汗状,吐气道:“呼,姐姐你终于信了,不容易啊。”
我不解的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月上中天时的景色更美吗?”
他微微转首,唇噙浅笑,眸光温柔,轻轻点头。
归海·月明亦温和笑道:“是,若非见到夫人的绣品神似珍宝坊的工艺,我还不敢请夫人分担订单。”
此时月上柳梢头,星空倒映在水里,波光粼粼夜色清浅,入目只觉心旷神怡美不胜收。
江采蓉忙忙摇手,道:“那怎么行,我可不敢要,妹子怕是不知道一幅七色绣品值多少钱才这么说吧。”
归海·月明微笑道:“夫人不用担心,以您现在的水准只要在珍宝坊的绣庄呆上三五十天,便可以绣出一样的绣品了。到时候我们提供样和衣料,您只管按照要求做就是。”
江采蓉呐呐的道:“归海家主说笑了,我这点子粗笨功夫怎么敢和天衣无缝珍宝坊的绝世绣工相比。您的好意我铭记五内,但这单子可不敢接,您那里的顾客非富即贵,我若做坏了可赔不起。”
伶舟走进阳台,接口笑道:“大奶奶先来吃饭吧,还没有到美的时候哪。”
我汗颜,道:“别听小六乱说,她是有口无心。我觉得这里很好,非常喜欢,多谢小叔的费心安排。”
江采蓉激动的道:“我……我我可以去珍宝坊的绣庄学习么?听说珍宝坊的工艺是不外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