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方才见到的归海·云开那瘦骨嶙峋的胸膛,不禁微微皱眉,怪不得瘦成那样,原来是都不吃饭的。不过看这些泛着苦味的药膳,就是我也没有食欲。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有了要从那里开始帮助归海·云开重新振作的切入点。
那老仆人摇头道:“大将自腿断后便开始酗酒,酒味比药膳味大得多,都掩盖掉了,而且一天难得吃几口饭,有时候两三天都不进食,所以一直并不曾察觉。”
我诧异,“你认识我?”
我点头,听他一说倒是隐隐约约有点印象,当时远远的好像见到有个老苍头站院子的另一头。我们急着进屋去见归海·云开,所以没有在意,想必就是这个老仆人了。
“大奶奶好。”几个婆子忙纷纷施礼。
那老仆躬身道:“大奶奶您这是要回去么?您请走好。”
那老仆人道:“当然,大奶奶那夜和家主来看大爷时候见过,只是大奶奶没留意到老奴罢了。”
我诧异的道:“闻着都苦,难道大将吃不出来么?”
“也好,看这情形也说不了什么了,嫂子您先回去吧。”归海·月明把我护在身后,自己却不敢躲,一会身上便如同开了染坊似地,酒是蓝的,茶是绿的,药汁是黑褐色的,色彩斑斓液体横流,污浊异常却不觉得狼狈,声音柔和举止从容,还是芝兰玉树般秀雅温润。
我叹息,“他以前应该不是这个样子,允文允武年轻将军,即使脾气不太好也绝不可能坏成这个样子,否则以归海·月明之人才,不会如此敬畏他,定是腿断后才性情大变的。”
我看他手中的托盘上是些清粥小菜,却微微发出苦涩的气味,不觉狐疑问道:“这食物是给大将吃的么,为何闻着有丝苦味?”
那老仆苦着脸道:“是给大将吃的,闻着苦那是因为这些都是药膳,医师说断骨须得好好调理,大将却不肯喝药,只好偷偷在饭菜中放些补药。”
七色地广人稀,归海家小厨房也足有百平大小,靠窗一溜锅灶,大锅蒸笼齐全,中间两排案板,两个帮厨婆子正在和面做点心,大厨则在调制什么馅料,地下还有两个粗使婆子在摘菜洗菜。
我正犹豫要否实言相告,就见一个老仆人端着个食盘走过来,看见我们明显的一愣,弯腰点头道:“老奴见过大奶奶。”
“天!”小六小脸皱成一团,泫然若泣的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这个正牌姑爷不但残了,还是个酒鬼,又脏又丑脾气还那样暴躁,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恨恨的跺脚,继续道:“难怪归海家不敢让他自己去白国迎亲,他这个样子根本就见不得人……”
“大奶奶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您让丫头们来告诉一声就行了,何需亲自来。”大厨名叫粱祥,大家都叫他祥叔,是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矮胖男子,因为一直是听云台的厨师,所以我嫁过来后虽然用男厨不太方便,但为了照顾病中的归海·云开也并没有换。好在七色的男女之防没有中国古代严格,而蓝国因为临近荒荻女族更加开放些,听说蓝国的上门女婿(男子嫁入女家)要远远多于其余六国,女子在外干活养家也是平常事,并不会引起什么侧目。
我微笑摆手道:“大家不用多礼,我不是因为想吃什么东西来的,只是随便走走熟悉下环境。”这里人多口杂,大家又都不知道归海·云开已经残废了,我自然不能实言相告。
接下来我又问了问大厨归海·云开平时喜欢吃什么,大厨服侍了归海·云开七八年,当然很了解归海?云开的喜好,一番谈话下来我心中已经有数。这期间大厨带着几分“哀怨”的说不知为何归海·云开好久没让小厨房做食物了,只有个归海·云开的朋友在后院养病,每天为他做些药膳即可,近来闲得难受,好在我嫁来了,他又可以大展身手,说我想吃什么竟管吩咐便是,他没有不会做的。虽然有点自吹自擂,但热情足够,我还是比较满意。
~~~~(>_<)~~~~铺垫情节写得我头痛,原来宅斗如此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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