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别墅,许少焉径直往楼上的卧室而去,白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进了卧室,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那,她手脚伶俐地将自己的身子挤进他的门缝里。
许少焉微微怔住了,定定地看着白洁,白洁因微醺而酡红的脸上绽放出一抹迷人的笑,眼神柔柔地望着许少焉:“晚上,我想在你的房里睡……”
“哦,那好。”许少焉扯了扯嘴角,放手打开房门让白洁进房来,“那晚上我去睡客房。”
白洁愣了愣,脸上随即泛起浓浓的失落和失望,然而,方才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告诉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得爬上许少焉的床——毕竟,他们是夫妻啊!是恩爱夫妻!
许是有酒精壮胆,她不再似平时那样时时记着自己身为名门闺秀的高雅和矜持,她忽然走上前去一把搂住许少焉的脖子,迅速地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本是一个火热的吻,却让许少焉的心被冻住了,半晌,他才猛然推开白洁,脸色大变,一股怒气隐隐浮上脸庞:“你……喝多了,赶紧回房去睡觉吧!”
白洁脸上的酡红褪去了,脸色惨白起来,眸中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为什么?为什么……我知道你还爱她,可是,已经三年了……三年来,你从来不曾碰过我!难道,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讨厌?
一对浓黑的眉毛拧成一条线了,心中的不悦越来越弄,渐渐地生气一股愤恨——讨厌?这女人还真是高估自己了,竟然以为他只是“讨厌”她而已?怎么说,至少也该用“恨”来形容他对她的感情吧!
然而,他极力压下心中的厌恶和仇恨,很努力很努力地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眸中含愧,语气悲伤:“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每次想好好抱一下你的时候,脑中总是不由自主地要浮起芷依的脸……她是自杀的,死得那么惨……”
“我不介意的,只要能够陪在你身边,只要你健康快乐,这就够了。”白洁诉的可都是衷肠,“你不要想太多过去的事……放松一下情绪,好吗?”
青春和时光,是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吧?那么,他就要虚耗白洁的时光,让她的青春在无望的等待和无尽的煎熬中度过。而给予她的呵护和温柔?只是为了蒙蔽她,让她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边而已!
许少焉心中自有打算——给她一个“很快”的承诺,就是给她一个继续等下去的盼头。而这个“很快”,到底是有多快?嗯……好歹也得再等个三五年吧!
白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似是在安慰他,又似在安慰自己:“嗯……你什么都不要多想,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从那场伤痛中恢复过来……”
于是,白洁温柔地替许少焉解下领带,脱下外套,然后走过去为他铺好床,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而许少焉,仍然一副精神不佳的表情。
许少焉的心情似乎更平和了些,对着无力地笑了笑,她也渐渐地放下心来,回他一个安慰的笑——这些年来,每每他“发病”的时候,只要她好言劝慰他一番,他的情绪就能平静,渐渐地,他似乎对她形成了一份依赖,无论如何,这让白洁甚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