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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号,天气晴朗。
三天前的大雪,覆盖了整个京城,是大齐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降雪。
钱图围着火盆坐在花厅里喝茶,从早晨坐到了子夜。
望着院中厚厚的积雪,他有些心绪不宁。大雪过后,他像往常一样等待案子上门。心情却不似往常轻松。
而且反常的事,一脸三天都无人登门。
竟连一些丢鸡少羊的案子都没有!他坐在花厅中无心喝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看来有大案子了。
果然,三日后的下午,临近酉时。
钱图在花厅坐着,围着火炉,衣服慵懒的姿态。
小赵进来禀报,“大人,谢侍郎来了。”
钱图到前厅的时候,就看到谢士德着急的来回踱步。
钱图拱手:“谢兄。”
“钱老弟,”谢士德急忙走到他跟前,“钱老弟,你可一定要帮为兄啊!”
“谢兄,有事你说,小弟能帮一定帮。”钱图心中汗颜,他什么时候就成老弟了。
“芸芳不见了,钱老弟,我女儿不见了!”
“谢兄,你先别急。“钱图闻言神色严肃起来,他将谢侍郎扶至木椅边坐下。
“谢兄,你慢慢说。你是怎么发现令嫒不见的?”
“芸芳今天中午吃过午饭,说想出去逛逛。”谢侍郎虽然着急,但他知道现在只有他冷静下来,把事情详详细细的告诉钱图,才有机会救他的女儿。
“芸芳一向是个老实的孩子,我对她也放心。便让她的婢女晓蓉陪着她一起出们了。可等我从兵部回家后,芸芳竟然还没有回家。眼瞧着天就要黑了,我便派了小厮去玄武街上找。可是小厮将芸芳常去的几家店都找遍了,也没寻到芸芳。
后来,芸芳娘说会不会是芸芳已经回自己的房间了。我就和芸芳娘去芸芳的房间去找她。”谢侍郎说道着,神情十分悲痛。
钱图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谢芸芳定然不再房里,“你们在房里发现了什么?”钱图问道。
谢侍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他道,“这封信肯定是假的。芸芳的性子断不会做出这种事!”
见谢侍郎言语激动,钱图的目光看向那封信,问道,“心中写了什么?谢兄方便让我看一下吗?”
谢侍郎有些犹疑,这信中内容关乎着他女儿的名节。若是真的,他后半辈子简直没脸见人了!可是…
“钱老弟,我信你。”谢侍郎将信递给了钱图。脸面再重要,也不如他女儿的命重要。再说,他相信他的女儿,芸芳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钱图接过信封,掏出了信纸展开,“爹爹、娘亲,请恕女儿不孝。”
开篇便是这样写,随后附着的却是一首不伦不类的诗:三月春花飘十里,腊月梅花争相艳。识君念君尽相思,愿与君天涯比翼。
“钱老弟,我的女儿我了解。芸芳绝不可能和男人私相授受,她才十三岁,还未及笄。我跟她娘亲根本还没像她说她的亲事。而且,芸芳也从未向我们说过她有意中人。
她今日出门和往日一样,根本没有一点要和别人私逃的迹象!”谢侍郎激动道。
这无疑是一首情诗,‘思君念君尽相思’,不管任谁看了,都会怀疑是谢芸芳和男人私逃。
大齐民风虽然开放,但还没开放到这种地步。尤其是对于士族来说,这是莫大的羞耻。但这封信却满是疑点,钱图道,“我相信这不是令嫒所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