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只是隐隐的光华流转,这会儿只要是落了光的地方,都好像是亮起一小簇火苗一般。
“老板,这,这就是”“这是齐林那老小子的手艺吧?!”
葛元才的声音和孙亚福的同时响起,
两人的语气中满是震撼和惊喜。
“不错,这便是明日我们要在店中展览出售的,”赵虎妞微微扬了扬下巴,说道:
“等明日,将那一处的柜子先撤了,然后换上那边的矮柜,将这披风挂上去——摆的高些——一是不让人碰,二则,便是路过的人也能一起看到。
老葛,”
赵虎妞看向葛元才,男人立马挺直腰板,
“明儿除了记账,店中的客人你们俩一起招呼。亚福,旁的客人买布便不要你管了,你只需管好这赤狐披风,和这些就可以了,”
说着,赵虎妞指了指旁边堆放整齐的野兔皮。
“这赤狐披风,咱们明日来询价的一应不答,只说是有贵人预定了,只是摆出来撑撑场面。记住,谁来问价你都不要告诉他们具体的数目,也不必告诉他们是谁订了,明白吗?”
“我明白老板。”
“至于.”
赵虎妞的视线在布肖身上一扫而过,没说什么。她的目光微微停顿了一下,立刻便收了回来。
又简单地交代了几句,赵虎妞将赤狐披风和野兔皮重新用那块布收好,
当着众人的面放在了柜台底下。
她又俯在葛元才耳边说了几句话,便扬长而去了。
赵虎妞走了之后,铺中又恢复了方才的样子,众人各归各位,
只布肖却没有回去坐葛元才旁边了。他找了个角落坐着,若是有客人在眼前,竟还去招呼了几句。
布肖脑子里满是方才那赤狐披风,
若是,若是能把它偷来那自己不仅能还清欠下的这些赌债,说不定还能剩下不少,到时候就是隐姓埋名地逃到别处,
想来也是抓不到自己的才对。
布肖虽然没什么本事,又贪财好色贪生怕死,但正因为这样,什么东西他最是能看出值钱不值钱的了——莫说在这小小的澧县,那披风就是送去京城,想必那些达官贵人也是愿意一掷千金的。
别人看那赤狐披风是瞧见巧夺天工的手艺,布肖看见的却是堆的小山一样的银两,
平日里只是油腔滑调偷摸打诨,
但当真正值钱的东西摆在眼前的时候,
布肖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贪婪之意。
就算是招呼着客人,他此时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虽然布肖看见了,赵虎妞就将赤狐披风放在柜台之下;但他并没有莽撞地行动,
虽然贪婪此时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让他抓心挠肝地想要把赤狐披风偷到手,
但明日这赤狐披风就要在店中展览,而他还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就是真能把它偷出来,估计还没出县城就会被逮到了。
暂且按下心中之意,
布肖眼瞧着葛元才将店铺大门锁好。
回家的路上他脑海中不住地盘算着,务必要将偷出东西来之后的退路一应准备好。
正好从前有个结识的哥哥,听说有快速出城的路子,
不如,
就先和他商议商议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