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纪也大了,是时候该让给年轻人了,再说,你还怀疑慕云的能力吗?”
“喂,你别诅咒我行不行?天天加班……”隔着电话线,还能感觉得到,此时的樱雪肯定是嘟起嘴,一脸不情愿的,“不过,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知道吗?”
男子气得浑身发抖,虽然他浑身淋得跟落汤鸡一般,但在明亮的光线之下,那张清秀的脸庞依旧让夕颜一愣。
微微出国的手续,很快就已经办了下来。
护士瞪了他一眼:“书呆子,走远点啦,别碍着我给病人换药。”
四人一行,坐上了前往英国伦敦的飞机时,夕颜还恍如隔世。
“有心了。”庄衡疏离地道,“我教女无方,让教授见笑了。”
何恬不舍地道:“那我们也要去吗?这边的生意,都不管了?”
“你是微微的姐姐?”他急切地问道,“微微真的自杀了?没事吧?”
何恬不敢再说话了,她任由丈夫搀扶着,坐到一边去,只敢暗暗擦拭着垂落的泪水。
他能体会得到,她当时的无助和痛苦。
医生摇了摇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因为她吃的安眠药剂量多了一些,所以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凌晨的医院,比起之前,也宁静了许多。
他蹙起眉,却听到医生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叫教授的吗?名字好奇怪……”
大家的心才放了下来。
“不要怕,任何情况下,我都在……”
冷不防,怀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把事情办完就回来。”他眼皮跳了一下,“哎,我右眼皮跳了一下,会不会我一回来,你已经带着两个孩子跑路了?”
急救室的门帘一掀,主治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身后的人,怀抱更紧了紧。
她身边,还有支撑着她的,其他力量。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啊!
身后,有人伸出了有力的臂弯,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你太宠她了。”夕颜皱眉,“这样,以后哪里会有人要啊?吃都把人给吃穷了。”
他脸上的懊恼,骗不了人。
“她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一个名字,如果那人在的话,进去看看她吧。”医生抬了抬眼镜。
慕云挨在她耳边道:“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睡眠不足?”
明明就是他,一直都要个不停的,才让两人累得都不行……
慕云已经掏出钱包,买下了两个蛋糕。
他白净的脸庞涨得通红,那模样,估计夕颜都能一把把他掀倒。
在父母身边,偎依爱护的日子,才短短的那么数个月,转眼之间,她又再度失去了他们。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慕云。
他怎么说都不肯走,只肯坐在一旁,静候着微微洗胃的结果。
“赶紧说吧。”夕颜忍住笑,“是不是你和若汐好事近了?”
“难道,我就不是你们亲生的孩子么?为什么对待我,永远都是那样无情?”夕颜痛哭着,“你们知道吗?在我失去记忆,熬过危险期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们就在我身边,可是,你们从来没有管过我!在我渴望知道自己过去是怎样的时候,你们一再地隐瞒,一再地推脱……我,我是什么?我庄夕颜,到底是什么!”
也在那个时候,夕颜才知道,慕云到底是多怕她离开他啊。
庄衡脸上忍不住的尴尬。
“教授?”她不由自主地唤出了声。
男子一转头,就看见了她和慕云。
他伸出小舌尖,把整个蛋糕舔了个遍,就算梦云拿到手里,估计也吃不下了。
慕云莞尔:“孩子不多,不疼还能怎样?没事,将来爸爸养你,不会被你吃穷的。”
夕颜脸一红:“我,我才没有怎么样呢。如果不是你一直都……”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何恬才嗔怪地瞪着丈夫:“哎,你也不留留夕颜……”
“你是谁?”庄衡问道。
梦云开心地直拍手,夕颜假嗔地捏了慕云的手臂一把,却毫无怨言地一样抱起了恋希。
没有爱,没有理解,兴许会让她难受,痛苦,却没有办法将她打倒。
“让人家看见,像什么样。”他掩饰地咳了一声,“现在,微微还没脱离危险期,别的事,先放一边吧。”
他只能轻啄着她光洁的颈部,希望借助这种方式,让她能平静下来。
教授急得很:“都是我不好。她半夜打电话给我,要我十分钟内出现在她面前,否则她就吞安眠药自杀。阿笙很生气,让我别理会她,可我实在放心不下,等我赶到庄家的时候,才听保姆说,她真的自杀了,还被送到医院来抢救,所以我……”
说到吃,梦云马上来了精神。
慕云坏坏一笑:“去德国得好几天呢,你不把我喂饱,可怎么办啊?”
“我就是,我就是……”教授连忙挤了进去,“她,你确定她是在叫我?”
“微微呢?庄微微在哪里抢救?”他的手颤抖着,抓住了经过的一个护士。
庄家两老更是吃惊。
她泪如雨下。
慕云抱紧了她:“不哭,不要难过,我会在这里的。”
“还在抢救中。”夕颜垂眸道,“谢谢教授关心了,话说,你怎么半夜会知道我妹妹自杀的事?”
“宾果!”女汉纸的樱雪也忍不住害羞了起来,“而且,我已经怀孕了。”
“哇……”夕颜惊喜地道,“真是恭喜了,什么时候要举办婚礼?”
“还没有定呢。”樱雪娇羞地道,“我们打算在b市安家,所以准备重新买一套房子。所以还有一段时间喏。”
夕颜忙道:“钱方面的,需要帮忙吗?b市的房价可不低,能帮上忙的,我绝对不推脱。”
樱雪却笑了:“你又不是不了解若汐这个人,他那么大的展家招揽,他都不肯从了展姓,更何况是跟你伸手借钱?放心好啦,我们已经想到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