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瞥了他一眼,旁边的秘书打眼色打得眼睛都快抽搐了。
他一口一口地,把乳汁吐了出来。
门外的人,也尖叫了起来:“吓死俺了啊。怎么就一只眼睛呐!”
他忍不住想,这里的夏天,肯定很热吧?
他当初就像一个勇士一般,想揪出她内心那头欲望之虎的尾巴,现在,却变成了骑虎难下……
这句重话一出口,看见她气得煞白的脸蛋,他又于心不忍。
她只知道,慕云当真已经离开。
她说不清。
她的笑容暧昧而狡黠,明知道她是刻意在激怒自己,慕云还是手已握成拳。
因为他知道,若汐应该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无疑。
他们的人生,早就因为她当初的任性而被紧紧地捆绑。
慕云眼睛血红:“她说的,是真的?”
她没有去理会身后的两人怎样鸡同鸭讲。
谁都已经从小道消息听说了,展院长刚刚离婚,心情糟糕着呢!
叶夕颜,承认了吧?
夕颜手忙脚乱地要遮掩自己的身子,哪里遮得住?
还是活该?
他却微启唇:“我舍不得看你难过。夕颜,如果你真的想见恋希,我可以安排,我可以……”
他的车子不停,一路疾驰到展家,却并不进家门。
樱雪愣住了。
原本,这些医院外围的产业,都由展皓恩统筹管理着,慕云只是负责其中最大产业--仁爱医院的运营。
是仁至义尽的意思了吗?
他没有想问,她爱的,等的是他展慕云这个人,还是这张脸?
慕云扔下了毛巾,快步地冲了过来。
楼层比较老旧,连电梯都没有。
他迫不及待地的抓起披在椅上的外套,匆匆地套了上去,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整了整衣领。
她用力地咬住了下唇,忍住了眼泪,却没能忍住唇瓣渗出的血丝。
樱雪一眼就看见了,被压住自己床上的夕颜身上包着厚实的被子,却还能看见光洁的肩头不着寸缕。
慕云的怒意涌上了眼底:“好一句没有半毛钱关系!叶夕颜,你别忘了,你生的,可是我的儿子!”
若汐冲动,看见慕云在这里,少不了要动拳脚,而看现在这状况,慕云也决计不会像上次一般退让了。
夕颜只听到窸窣声响,他已经折而复返。
连续工作了两天的慕云,爬到了7楼,额头都沁出薄汗。
“你!”夕颜又惊又怒。
谁愿意去扫这个台风尾?!
其实慕云心里明白得很。
这两人,是准备等会把樱雪家夷为平地吗?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机械的女声响在了耳畔。
她的语带双关,让他情不自禁在她胸前昂起了头,目光炯炯地和她对视着。
这个主意,说不定还是婉柔帮忙出谋划策的。
她一阵难堪。
话虽这样说,她却在心里苦笑着。
“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折磨你自己。”他声音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夕颜别过了眼:“你可别小看了展慕云,上回吃亏的,可是若汐。”
门外响起了门锁的声响。
更何况,真正的离婚?
她顺着门板,滑坐到了地上。
只是慕云内心仍旧是隐隐的烦躁着。
在s城内,展家有全城最豪华的超五星酒店,名下还有好几家连锁的名家酒楼。
连续两天的超负荷工作,底下的人,敢怒不敢言。
不,她也不能再挣扎了。
“收起你的惺惺作态!”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你给我走!我就算烧到自焚起来,也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慕云却不说话。
自己终归还是绕不过,担心他的那个坎。
一动,胸前的粉嫩浑圆就晃动不休,反而让他误会自己欲迎还拒。
他咬住了下唇,眼底漾起薄怒。
她心头大骇。
涨到今天,甚至发起了烧……
一连两天,慕云的工作都达到了一个超负荷的状态。
他低咒了一声,俯身压住了她:“你老这样,测出的体温根本就不准确。你作为一个医生,不了解吗?”
“如果你不想再逼死我,看在我们还生过一个孩子的份上,请你离开我的生活,不要再出现了吧?”夕颜悲切地说完,伸手把他一推,就轻推出了门外。
她还没说话,只看到他脸色陡然一变。
本来还没什么感觉,他只是探到衣内,想看看她的体温是不是高得不行。
“少爷您放心,这事我没让任何人知道。”梅姐心疼地道,“您这两天没休息好吧?等会您回来的时候,我给煮碗安神汤,喝下去,就能睡得好些了。”
乳汁轻轻地淌落,速度非常慢,但是夕颜已经疼得脸色苍白了。
孩子被抱走了,她的奶水累积在胸口,涨得浑圆跟块石头似的,自己轻轻一触,就疼得眼前发黑。
慕云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他的手稍稍用力,就把她整个人转了过来。
自己上身不着寸缕,和这个“前夫”抱在一处,姿势还这么暧昧,这还是说好了,要抵抗到底的自己吗?
他不由分说地,就把她的衣服褪到了手腕处。
他苦笑了两声。
樱雪悄悄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探出了一只眸子,瞄一瞄是不是展慕云已经离开。
难道,就连外人都看得如此分明了吗?
她心惊肉跳的,狠了狠心,用被子把自己包紧了,跳下了床:“展慕云,你不就是想磨着我,让我跟你去把手续全办了么?好,走吧。”
“你不要动!”他的额头沁出了细汗。
“还看什么看?给我滚出去!”樱雪自己也抓得累了,对方就跟块木头似的,不避也不让,她抓了半天,说不定人家当她挠痒痒呢!
如果她认为这样,就能把他赶出她的生活,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园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候着他,看见了他代步车疾驰过来,连忙迎上前:“少爷,一切我都准备妥当了。”
他手里拿着的热毛巾覆压在夕颜的胸前。
他这话,是对着夕颜说的。
她颓然地淌下泪来。
他的手心也收紧了几分。
你其实还是担心他受伤的。
他只是磨着下唇,并不愿意看向夕颜。
慕云再也忍不住了。
樱雪欲言又止的:“说到底,你还是怕他在若汐手上吃亏。”
樱雪虽说是学西医的,应该是完全的无神论者,可看到这副情景,她的尖叫声还是足以掀翻这个房顶。
“啊!”眼前的人,显然受的惊吓不亚于床上的两人。她的手直指着两人,“你,你们在我床上做什么?还有,外面那个人是谁?”
他的话音未落,半阖的房门已经被人推开。
樱雪却意外地发现,他的鬓角,竟有汗滴缓缓地沁出。
这屋里,弥漫的,都是他熟悉的气息。
夕颜刚怀孕那时,天气燥热,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当时,她的内心,该有多么绝望?
他的手握紧了暖壶的把手,刚执起一手准备敲门,门却已经从里面被打开了。
清晰无比的说话声也传了出来:“行,我就到楼下药店看看有没有,放心啦。”
随后,慕云极其熟悉的淡婉嗓音也响起:“没有就算了,我也没什么打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