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剑气扫过簌簌落下的树叶声、破空而来剑锋的啸鸣声。
每天早上这些声音宛如他的噩梦一般,毫不客气的将他吵醒。
江畔推开窗子,冷眼看着院子里的行远。昨天他们回来的晚,这才睡了几个时辰,他就起来练剑。
行远感受到了江畔的目光,收起剑式对他道,“我认识你这么久,就没见过你那柄宝剑出鞘。难道你那柄剑是为了行走江湖吓唬人的吗?”他招手道,“你下来,咱俩过两招!让我也领教领教!”
云溪阁的武功向来是以心法为主、提升修炼者的内力,考察的是一个人的悟性,之后再配合门内的剑招身法融会贯通,跟勤奋二字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既不张扬,又不累人的习武方式,江畔很是喜欢。
虽然他们没有交过手,但他能感觉到,行远不是他的对手,又怕自己误伤了他,拒绝道,“不行!本门有规定,不能随意与他人动手。”
谁知他话音刚落,旁边传来言秋的声音,“别听他胡说,本门没有这个规定。”
江畔一愣,掂着脚尖将头探出窗外看向隔壁,只见言秋拄在窗框上,正得意的朝他挑了挑眉。
江畔气结,他们可是亲师徒啊!拆台也没有这么拆的呀!
行远看他们师徒俩起内讧,站在院中浅笑不语。
就在江畔想着如何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时候,突然,楼下正堂传来嘈杂声,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听走廊上有好多人上楼的声音,紧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例行检查!”
江畔正要去开门,行远朝他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我去看看!”
江畔穿上罩衣打开房门,原本狭小的过道站满了人,两个腰佩弯刀的官差,正站在他门口一脸严肃的上下打量他,“怎么是个孩子!你家人呢?”
江畔刚要答话,言秋打开门从隔壁走了出来,对官差道,“我是他师父。”
“你们二人可有身份公验?”另一个官差问道。
言秋从怀里掏出他们二人的公验,递了过去。
那官差展开来看,皱眉道,“你们是祁国人?”
祁国人怎么?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江畔心中不悦,自认又没过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如实答道,“是,我与师父一路云游至此。”
那两个官差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了两句,江畔隐隐的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妙。
“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他们上来就要将言秋和江畔带走。
江畔不解,正要出声询问。
“等一下!”
行远提着衣襟从楼下三步并做两步跑了上来,看着官差要押走江畔他们师徒,问道,“二位官差,不知我这两位朋友犯了何事,你们要将他们带走?”
“你说他们是你的朋友?”其中一个官差的目光在他们两边徘徊,复而又对行远道,“我们只是例行检查,待我们查验过后自会放了他们,你的公验呢?”
行远从怀里掏出一个深色的令牌,亮给官差看。
场面顿时安静了片刻。
江畔的目光越过身前的众人,但仍未看清那牌子上的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