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将手伸了过来,“老朽身体好着呢!还真是呈了你这个小善人的吉言,我们这些人终于回家了。”
江畔将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上,确实身体无碍,“您是随着节度使的车驾回来的吗?”
老丈点了点头,“可不是嘛!你走后的没几日,来了一个户部的郎中,说会带我们返乡,起初大伙还没信,后来坐上了马车才相信这是真的。”
老丈说着眼圈都红了,哪能想到自己如今这个岁数,还有回乡的一天。
“回来就好。”江畔宽慰道,“之后您要怎么生活呢?陆使可有安排?”
“现在边境也算太平,陆使找了些人新盖几间院子供大伙居住;给闲置的人都安排了差事做,士兵们也都下到田里做农活。老朽年纪大了,手里的这几亩田也可以租出去,维持生计不成问题。”
“那就好!只要大家好好经营,南安县会好起来的。”江畔真诚的看着面前的老者,眸中满是欣慰。
老丈频频点头称是。
“你呢?你怎么又跑到南安县来了?”
“我是跟师父游历到此,正巧赶上节度使来了,就想留下来看看,皇上下了什么样的旨意,如今知道百姓们都好,我也该走了。”江畔如实说道。
“真是一个心善的孩子!老朽就住在帽儿胡同东边数第三家,你若再来南安县,就到我那落脚。”
江畔起身,拱手行礼,“多谢老丈!”
第二日,言秋和江畔退了客栈的厢房,背上包袱准备离开。
“咣~”
一个衙役手里拿着锣,边敲边喊,“请大家放下手中的活计,到南门处集合,陆节度使有话要同大家说。”
言秋与江畔对视了一眼,问道,“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咱们凑凑热闹不?”
江畔点了点头,“反正也是要走,那就从南门出去吧!”
街上的百姓们都往南门聚集,只见陆显荣立于高台之上,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呼喊道,“下官陆显荣,此次来南安县是代行天子事。百姓们,这些年你们受苦了!“
言秋双手环抱于胸前,看着陆显荣在上面说的情真意切,不由得侧头去看江畔的反应。
谁知,江畔远远的躲在一个酒肆的立牌后面,面无表情的侧耳听着。
言秋慢慢从人群中挤了过去,“你躲这儿干嘛?”
“他认识我!”
言秋哦了一声。
“如今我幸而不负皇上所托,将南安县的事务处理妥当,希望各位今后安居乐业,长养子孙。”说完朝百姓们深深一拜。
郊外,江畔揣着手,觉得自己可能从未真正认识过陆显荣。
“这个陆大人做事情很高调啊!来之前借别人的嘴说自己向皇上谏言,临走前又亲自把功劳归给皇上。这人的心思可不简单!”言秋在一旁边走边说着自己的感受。
江畔皱了皱眉,“可我印象里,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什么样的?”
“他为人低调,平日里聚才纳贤,向皇上举荐人才时从不吝啬,是一个心中想着国家、想着百姓,真正办实事的人!”
言秋挑了挑眉,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江畔始终不解,为何会是这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