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不错吧?”
江畔点了点头,褪去衣物坐进池子里,水温正好,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每道骨头缝都舒展开了。
他们师徒二人并排靠在池边的石头上。
言秋惬意的闭上眼,江畔也是同样的姿势仰望天空,鼻翼间除了硫磺味,还飘来一股子香气,不像是香,倒像是很多味道混合而成的气味,有些熟悉,但又与记忆里的不同。
“对了,师父,徒儿想请教您个事。”
“哟,这么客气啊!你说,我听听!”
“您知道这世间有没有一种毒药,人服下之后面容安详、尸身不腐、几日后还会散发出一股让人不易察觉的香气。”
前世江临遭人构陷下狱,说他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当时朝中只有裴青檀极力作保,却也无济于事。
还未等皇上下裁决,江临已经在牢里自刎而亡,嫂子听闻他的死讯,担心他黄泉路上太孤独,也跟着去了。
政敌们都说他是畏罪自杀,亲朋旧友则说他是不忍受辱。
唯有江畔心中笃定,他的兄长绝不可能是自杀。
处理兄嫂后事的那几日,他发现兄长尸身的异样,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翻遍古书却没有查到兄长所服之毒的线索。
言秋睁开眼,“这种毒我还真没听说过,回头我修书一封,问问你师祖!”
师祖?
江畔对这个人有些陌生,前世他们素未谋面,也从未听言秋提到过。
“我师祖还在世?”江畔颤颤巍巍的问出这句话。
“在啊!只不过有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已,这么多年我总共也没见过他几面。”
江畔下巴差点没掉池子里,“啊……那……那师门靠什么传承?”
“你师祖他很随性,传不传承他不甚在意,倒是你师伯挺在意!”
看言秋这吊儿郎当的劲儿,不用猜,多半是继承了他师父。
江畔以手扶额,感觉有些头大,自己生而为人两世都栽进一个什么样的门派里?
他突然寻思过味来,“不对啊!那你这一身医术和武功都是哪来的?”
只见言秋洋洋得意道,“自学的啊!”
此刻江畔真想穿上衣服回家,前世他只觉得是言秋这人不靠谱,没想到如今真相了,居然连师门也不靠谱。
言秋见他面上的表情失落至极,杵了杵他解释道,“你也不用这副表情啊!咱们云溪阁为什么要靠自学?你有没有想过?”
江畔摇了摇头,若不是看在自己这一身医术挺靠谱的份上,定会觉得言秋接下来的话是鬼扯。
“咱们门派的武功对弟子的先天资质要求很高,要有极高的悟性,否则学不好!你觉得我的武功怎么样?”
“当世之中算得上是个人物。”
江畔不得不承认,他认识的言秋,武功和医术确实少有人及。
言秋点点头,算这小子识货,“就凭我的悟性,也只能将师门中的武功发挥出十之六七。你师祖他顺应天道而为,凡事随缘而已。不像江湖中的各大门派那样,一收徒就收十几二十个,出去跟人打架呼呼啦啦带一帮人。虽然我们门派弟子少,但个保个的出类拔萃。”
“看似无为实则有为!师祖他老人家还真是豁达随缘啊!”江畔盯着远处的萤火虫半晌,再一次回过味来,“也不对呀!既然你武功是自学的,难道也是从扎马步练起?”
言秋瞅着江畔,尴尬地笑了笑,“那倒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