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秉文摇了摇头,“江湖上是会有些门派,隐秘的不为人知!我瞧他仙风道骨、气息轻盈绵长,绝非等闲之辈。而且他专程递了拜帖上门,礼数周全,行事上也是个正人君子的做派。他若是肯教畔儿,说不定是我江家之大幸啊!”
江秉文这些年看人很准,但江临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所谓病急乱投医,大抵也是如此吧!
府内上下都在为江畔一个人忙活的时候,他可倒好,坐在临窗的位置上与言秋专注的下棋。
江畔怎么说都是将门之子,前世也是领兵打仗的好手,若不是祁国内部腐坏、气数已尽,他也不至于死在沛国皇上谢铎的手里。
“好小子,你这棋艺倒是跟你的医术一样精湛!”言秋举棋不定,但依旧没有缴械投降的意思。
“医术是因为师父教得好,而下棋就像行军打仗一样,排兵布阵,将棋子放在它该在的位置上,让其各显所长!”江畔把玩着手上白色的棋子,心中早已胜券在握。
“我徒弟竟是个当将军的料。”言秋终于在棋盘上找了个位置,将棋子放下,“百姓们都说你,从小见生离死别会病、见别人生病受穷也会病,要按这么说,若有一日你真成了将军,岂不是要病死!”
江畔闻言点头大笑道,“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吧?”
江畔专注的盯着棋盘,并没有答话。前世他领兵打仗的时候,看着手下的将士、城中的百姓,心理上确实没法承受,即使没病,人也差不多了。
“大公子,您来了!”
江畔闻言,看向苑门口,只见江临怒气冲冲的朝他这边走来。
他恍然大悟,赶紧对言秋嘱咐道,“师父,我兄长他向来最疼我,若是一会儿他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您海涵!”
江畔说完,夺下言秋手上拿的黑子,赶快调换了棋篓。
言秋见他行事言语,哪像一个八岁的孩子,心中不免对他更是好奇。
江畔还没来得及给兄长请安,手还僵在半空。
就见江临一脸严肃,双手一背,“阁下就是云溪阁的世外高人?”
言秋起身答道,“若说是高人自不敢当!”
“恕在下孤陋寡闻,从未听说江湖中有云溪阁这一号存在。”
言秋闻言,缓缓道,“家师近些年一直隐居山中,江大公子不曾听闻也是自然。我云溪阁依着齐云山而建,若是公子日后有空,欢迎您上山去坐坐。”
齐云山因山势高耸而得名,顶峰之处是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若是普通人上去一趟,半条命都得交代进去,也难怪山上的人不愿意下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临也不能不依不饶,威吓他道,“阿畔是我们江家上下的心头肉,他从小体弱多病,日后还望高人多多照拂!但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江家必会向您师门讨要个说法!”
江临这话说的相当有气势,就连江畔听了身体都不由得微微一颤。
言秋面上依旧微笑,“那是自然,亲传弟子怎会不上心呢!必定当宝贝一样的供着!”
江畔偷偷撇了撇嘴,前世自己可没见被他当作宝贝似的供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