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男子身形修长,目光温柔又有些许的无奈,他慢慢的蹲在榻边,伸手将她的头发拂起,轻轻拢到她的脑后,感觉指尖的触感柔而滑,像一场美丽的梦境。
此刻,慕容记染了醉意的唇瓣,好似春风中的一朵带着露珠的儿。
让人忍不住靠近。
他的手在靠近她的唇瓣寸许的地方轻轻一顿。
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手一偏,摘下她的面具,露出一片本该光洁此刻却有些伤痕可怖的额头,他的手指不经意的顿了一下,险些扯断了她落在他指尖的头发。
这个笨女人。
她好像又瘦了些,等到所有的事情妥当之后,是该好好给她补补了。
灰衣人的手又轻而巧的落在她的粉色伤疤上,像是抚摸一个精美的器物,生怕一用力就破碎了。
以后再不能让她喝酒了,瞧这一幅醉的稀里糊涂的样子,若是被别人看到,他也许真的会疯的。
想到这,他目光渐渐的沉了下去
上官煜的手指纤长,指尖在热水中,被烫的微红,他将她领子拉低,看见肩膀处一线伤口,心口轻颤。
可是,到了后来,又每每捂着伤口傻乐呵。
不知不觉,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爱上了他。
此刻,安静的慕容记翻了一个身,手臂突然举起,一拳打开正温柔注视她的某人鼻子上,某人捂着鼻子哭笑不得的想,刚刚片刻的安静当真只是个幻觉。
很快,温水便送了进来,随即,护卫又默默的隐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上官煜坐在榻边,亲自为她解衣。
他轻声问:“谁?”
从最开始的闹腾,变成了此刻的呜咽,慕容记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上布满是泪,灰衣人心口突然觉得窒息,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
她仰着头看他,彼此的眸子中都倒映出对方的身影。
曾经,清冷的男人,遇到了她,也变得柔软起来。
慕容记盯着他,醉眼迷离。
“乖,别闹。”灰衣人替她盖上被子,把她放在外面的手放好。又拍了拍她的胸口,只是动作有些笨拙。
她狡黠过,彪悍过,野蛮过,也曾经害怕过。
“酒,再来一瓶,giveme一瓶锐澳,干杯。”
叫人如何是好。
上官煜的手指轻轻巧巧的给她擦拭着脖颈和脸颊,心中滋味复杂,几分温软,几分怅然。
她趴在他肩头,唇瓣轻轻落在他侧颈的肌肤,微凉如玉般,柔软而轻滑。
“我要阉了他,阉了他。”
上官煜的手指一僵,手上湿淋淋的水都忘了擦干,突然顿住。
“这,都是权益之计。”灰衣人轻轻开口,眼神虽然清冷,却在看她的时候,又满是柔情,也不知道为何,就想开口解释,以往的他,独断,决绝,不会向任何一个人解释自己的想法,如今这一切都好像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小巧纤细的手指轻轻掐住他的侧脸。
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哭的如此狼狈伤心。
还有水声微微,轻缓而柔和。
慕容记最初受伤时,每天变着法子诅咒上官煜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