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一下你脸红什么。且刚还说地面动作多,又成偶尔了?这身薄裙也让人浮想,他稍做关联,有了猜测,掌不住笑,逗她:“地面动作多的舞我还真没见过,跳来看看。”
“还没学会。”
“欺君是吧?分明能跳整支了,连转五圈不在话下。”
天仙落凡尘之语便因那五个圈,据说湖色裙摆如莲瓣,而她翻腕过头顶,皎皎天鹅颈,面容展在春光里,比院中桃杏更耀。
究竟谁大嘴巴传得这样快!阮雪音细思忖,只一回合跳舞开了门,足叫楼下众人瞧见——但太乐署的人无故不会在宫中乱走,自己白日出门也没觉得合宫皆知。
分明是单独报给顾星朗的。
她旋即恍然,顿觉失策——诗扶晓山长久以来奉命监视晚晚,自要定期报备,哪怕文绮已死——顾星朗同自己一样,从不放过任何条线,终局未解之前,卒子再小也不会就当作废子。
当然便将“习舞”之事一并报了。
“这宫中还有何处不在你掌控之下?!”阮雪音气闷。
“你该问,这青川还有何处不在我掌控之下。”顾星朗笑答。
好大的口气。她刚想揶揄,蓦记起先前苏晚晚之言,收起嬉闹劲儿便要正经论,登徒子却挨过来,目光浓稠意图昭昭。
阮雪音一个抬手便捂他嘴。“不许在这里。”
“可你都穿成这样了。”
阮雪音低头自查,果然衣料轻薄,顺视线往下,隐见峰峦堆雪。
“这就去换。你来了,我也没法练了。”
顾星朗哪里肯依,因她要求一直未能真正遂愿,自去年确定有孕至今,已近一年了!今日此地原也没打算乱来,不过想温存片刻,竟不能够?!
遂不管她阻,柔声哄,终得厮磨又手钻裙摆溯溪上。轻重深浅直叫阮雪音被放倒在绒毯上,也失分寸,暮色影眼前繁,难解虚空。
“可以么?”顾星朗已不能忍,碍着地方不妥强压着问。
实在不可以,难保下一刻涤砚就至。阮雪音闭着眼摇头,那人还在继续。她以为他是不管不顾了,刚要清脑子再震嗓子,顾星朗却停在了左侧锁骨下。
是去岁被信王划出的深口。
小半年养护,疤痕愈发淡,暮色中粉红,与外间桃杏之色近似。
他抚上那处痕,是平的,经年累月或也可淡至无踪。“还疼么?”
“早就不了。”阮雪音轻答,尚未平复,声有些软。
顾星朗撑回来抵她面庞,“小雪。”
她知他歉疚萦怀又碍于言语苍白,微笑抚上他脸颊,“知道了。”又想及他背上伤口其实比自己的更长,前不久检视过,也有疤,遂探手过他脖颈至后背,痒得顾星朗直躲,“别动。”
只能摸出大概,是也长平了且没长出多余的来。她放心抽回手,两人都清明了些,又一时不想动,干脆并躺在绒毯上望藻井。
暮色仍盛,将桃杏的影打在藻井间。本就纷繁,成影连片后更显多,暖风荡进来,如被一整个春日包裹。
“你来那阵,我正同她聊前尘。”
“嗯。”顾星朗不知在想什么,也可能还陷在方才情绪里,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她说虽为文绮做事,当初找到她的却不是文绮。”
顾星朗莫名为这句凝神,也便收起散漫,依旧望藻井间影等她讲完。
“上官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