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什么大错,治病的还是治民的?”
治病不应该啊,她回回给阮仲送药他都晓得,自觉得很;治民更不用说了,沉得住气步步踩得实,根本没出岔子。
阮雪音乖巧摇头。
那为何表现得出色至此,那些个样——
实在叫人血脉贲张,根本不是阮雪音干出来的事!
“哪学的。”
也很值得深究,宁安锁宁两头跑还不够忙,竟有闲研究这些?
阮雪音方明白他这般郑重所为何事。总归床帏之内,总归方才做了女登徒子,她羞不起来,脸红也是无意识,
“我的悟性你知道,不用怎么学的,看一遍也就会了。”
“哪看的。”
垂象楼里不小心翻到的。遂将那晚回旧宫睡、夜半观星又去垂象楼中找书,林林总总同他说一遍。
“找着找着看起了乱七八糟的。”顾星朗沉脸。
确实很好看。这类书她没读过,开启新人间的大门,以至于从头翻到尾,合上最后一页天都亮了。
“你若不喜,回头我不用了就是。”阮雪音诚意交涉。
顾星朗一咳,确保自己神情语气皆中肯,“那倒不必。凭是什么学问,学了就要致用,勤加练习方得深造,不枉夜半用功至天明一场。”
薄被掩在腰处,他泰然坐着赤条条无牵挂,配上这副说辞实在很好笑。
阮雪音忍不住笑,半截缠细带还歪挂手臂上。明媚又出尘的微透烟粉小衣衬同样泛粉的肌肤,虽然凌乱皱巴巴,到底绝艳,比平整时风情更甚。
“这件从前没见过。”顾星朗重被笑靥如迷了眼,直勾勾。
“我也没见过。该是新制的。”
阮雪音方才就想问他为何没扒,实在“很不顾星朗”;终觉过分坦荡,没问出口。
顾星朗读心之术却一如即往稳健,稍倾身咬她耳朵,声低且惑:“这件好看,留着比较尽兴。”
半褪有无间,配以她今日风采,足够回味好几年。
阮雪音觉得再是厚脸皮也继续不下去了。
她双手一抵扑他回榻上,拉过被子将两人轻覆,脸埋入他颈窝,
“明夫人的故事究竟有何蹊跷?她与太祖,”
最后落得两相猜忌终不得善果么?
“你说在韵水皇宫时住的兰殿,正是她旧居。”顾星朗半晌答,“发现什么了?”
“没有。那地方极雅,满殿镌兰绣兰连空气里都是兰香,但是她出阁前住的,入祁后再没回去过,哪里能发现什么。”
“你怎知她再没回去过。”这话带笑,只如玩笑。
阮雪音撑起来些,“回去过?明夫人离开祁宫了?”
白君其实没明说。白后说没回。她据此判断了“此去尽余生”。
“小雪。”
“有祖训。长公主说漱瞑殿内的传承只储君晓得。”阮雪音了然,“不能说就不说。”
尽管很想知道。
“你只须记住,”顾星朗侧过脸向她,“每一朝,每一代,每个人,都不一样。哪怕完全一样的景况也会因人的不同走向不同的结果,更遑论,很显然,你我与太祖明夫人,景况并不一样。你如今在做的事,明夫人便从来没做过。”
阮雪音明白他每次决策,都在试图解开近在眼前的问题和铺设远在天际的目标。她感谢他的开阔、明豁和与之相匹配的智识才能。
这些东西不在庙堂风云之内。
是他作为一个站在至高处有视野有抓手的人,为这世界尽的心力。
她明白而不必讲出来,携手便是懂得。
“还有很多事想问你,想讨论。”阮雪音整个人再次落下来,伏在他身上,“但这会儿不想说。”
“我也是。”
“今日我悉心装扮了,胭脂都是自己调的,你没怎么瞧清楚吧。”她颇遗憾。
顾星朗假装遗憾,“不是我不想瞧。你扑得也太快了,饿狼似的。”这般说,伸手捏她下巴抬起脸,垂眸细看,
“这会儿就很好看,绝对比调制的胭脂好看。我这个人,平生所好是天然。”
谢谢书友20200908212107761打赏2333~按照开书前我对这类场景的规划,真的可以更美更见功夫,日常叹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