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东南角那间看看,我一会儿过来。”
东南角便是满墙残破笔记那间。竞庭歌照办,走出去两步觉得不对,回头挑眉道:
“我比你大啊阮雪音,整整一个月呢。”言下之意不该她听她指挥。
“但我确实先入门,是师姐。且我进来过一次,功课齐备。”
“老师为何不先来带我上山?明知我比你年长,这般欺负人。”
阮雪音确认自己是这群人里最不幼稚的那个。“听起来你对药园旧事颇友好。”
竞庭歌长吁,“她们老了。再有多少筹谋后手,不见得真对付得了我们。且阮佋老贼所述倘有七分为真,老师和上官夫人都是你我长辈、母亲故友,顶多是利用我们行事,不会将矛头对着你我。”
“但死的偏偏是你我母亲,活的是她们俩。”并不是你死我活的逻辑,阮雪音自知这么说有失公允,转开道:
“你母亲当初是如何生的你又怎样将你送到了竞原郡,老师是否知道,如果知道,又凭何保证五年之后你还在并且带着我下山准确找到了你,且就像你说的,她如果知道,为何不早几年就带你回蓬溪山抚养。”
竞庭歌呆了呆,“那就是不知道。她了五年时间找我。”
“有可能。那她的一身本事呢?谋略,才学,曜星幛和山河盘。这些东西哪儿来的?老师声名起于我上山前一两年,但惢姬这个身份所需要的积累,两年三年是决计不够的。”
“她们在药园也可以读书习谋略养才学。”竞庭歌淡声,“唯一说不通的是那两件器物。”
“她们是被阮佋选进来作药师的,为何要习谋略养才学?”
竞庭歌这才有些反应,“你不是说老师姓程?”
就是这个,阮雪音心答。终被此一句反问点了关节。老师当然就是持剑人,至少是之一,进药园就是顺势而入瓮,故意入瓮。但程家与阮氏何仇,为何要入崟宫算计阮家王朝,依然是个问题。
同药园的实际用途有关么?
“你还去不去?”竞庭歌冷眼瞧她出神,余光瞟远处姝夫人。
阮雪音方回头见对方已经进了第二间屋,赶紧拔腿,“让你去东南角这么多话,险些误了大事。”
竞庭歌秀眉高挑:“究竟谁突然推理连珠炮?!”
屋内比下雪那晚更冷。姝夫人双手拢于袖躬着身,似在瞧地上痕迹。
“夫人在找什么?”
“雪音。”对方闻言起身回头,“这园子构造有意思,这几间屋内陈设也有意思,忍不住细看看。”
“素不知夫人精于手相面相天象,今日看来,还通堪虞之术。”
“都是一套的。”姝夫人但笑,“本宫封夫人后就没再做这些了,闲来帮圣君瞧瞧博龙颜一笑,宫里大多数人不知,何况你常年不在。”
地面、墙壁,阮雪音初进那晚都仔细查看过,尤其这四间屋。
没有暗格密道。
烧得只剩残迹的空旷室内,她也再想不出哪里还能藏机巧。
“听说我的蓬溪山命途,也是夫人观手相面相谏言。四岁女童也看得准么?”
“面相自出生就能看。四岁手纹初具,细的瞧不出,主要纹路是很作数的。你有今日成绩,便证本宫当年判断无虚。”
“今日成绩”分明话里有话。
“夫人方才说这园子屋子皆有意思,雪音才疏,愿闻其详。”
谢谢养生的肝帝月票2333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