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兮眼疾手快赶上去扶,“跪不得!”她凑近竞庭歌声切切,“君上气糊涂了,过后定要懊悔,到夜里又是一顿长吁短叹难入眠。姐姐你别跟着添乱了。”
“他难入眠,是皇后你的事。庭歌是臣子,君要臣跪,臣还能抗旨不成。”这般说着,一甩手撒开阮墨兮跪下去,
“竞庭歌僭越,对君上与皇后不敬,甘愿领罚!”
其声之高,字字铿锵,唬得近旁两匹飒露紫皆敛首瞪眼不敢动。
“姐姐——”阮墨兮忙蹲下又要扶。
“皇后贵为中宫,怎好与臣称姐道妹。”竞庭歌烦得要命,再次甩开她跪着退了两步。
慕容峋终于也挪步,却是朝苑外去,“好好跪着,无旨不许起来。”
这一跪便过了黄昏。
盛夏北国黄昏长,戌时过半尚有残霞。将暗天色下绣峦奉漪绞手候在戎马苑门口,吃食和水都带了,就是不敢往里送。
“这都几个时辰了。晚膳没用还不让喝水,非折腾病了不可!”奉漪探头探脑,“邪了门儿了,从前再如何闹,君上对先生总是宽宥的,自打皇后入了宫——”
绣峦一指甲盖儿掐在对方大臂上,“脑袋日日架脖子上嫌重了是吧。”
奉漪痛得嗷嗷叫,凑近了低声:“无旨不能起,不能吃喝不能走,那要是到明早都无旨呢?先生还跪在这马场一整夜?”
“自然。”绣峦沉声,下意识往身后看。
半个传旨宫人的影子都不见。
奉漪揉着生疼的大臂,切切再道:“要不买通这几个侍卫哥哥,好歹让先生喝两口水?”
“你敢你去。”绣峦继续张望。
奉漪直跺脚,“好你个不知道心疼主子的家伙!亏得先生这般不拿我们当外人!”
却见绣峦张望的眼忽亮起来,下一刻她跪拜,恭谨长声:
“君上万安。”
慕容峋沉着脸“嗯”一声,不待奉漪跪已经大步迈进去。
“现在如何?咱们先回避?”跪迟了的奉漪巴巴问。
“没让回避。自然等着。”
奉漪眨眼,“也没说不让看。”她微侧身,“那我看了?”
慕容峋站在竞庭歌跟前,居高临下,辨不清神色。
半晌无人语,直到天色尽黑,凸月升上来。
“认错。”
竞庭歌不理他。只当这人彻底吃错药坏了脑子。
慕容峋蹲下来,拇指食指一用力钳了她下巴,“要么认错,要么侍寝。”
隔着距离和夜色,听不见对话内容,只勉强能看清动作。奉漪一颗心突突跳,“真要出大事了。”
绣峦让她说得也忍不住侧半个脸看。
竞庭歌忽觉得好笑极了,从白日马上争执到此刻,“有病。”口干舌燥,久没说话,此二字既硬且涩。
慕容峋片刻没声。
突然一伸手单臂将她扯过来,起身扛了人在左肩便往苑北侧茶室方向去!
“慕容峋你混蛋!”竞庭歌终于有些发怵,被他对折在肩上只能攥拳打后背,“放我下来!”
风声四起,拳绣腿哪有半分作用。竞庭歌愈加着了慌,勉强撑起来些按住他左肩看准了就是一口!
盛夏衣衫薄,她这一口使出了吃奶劲,且是咬住不撒嘴,血腥气很快泛上来。打小习武的身板自也不惧啃咬,何况只是女子的贝齿,慕容峋吃痛哼一声,脚下却半分不滞,进茶室反脚关门将人扔上宽大茶案,旋即倾身压了,一偏头照着她右耳垂也是一口!
宝贝们如果没有其他书要支持,每次看完顺手留下推荐票给我呀,左下角红点点一按一投就是啦,么么哒!(我都有看后台,你们的票票全记在心里2333)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