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策略。当着一屋子局内人。阮雪音浅动眉心,认真望顾淳月。明暖室内光中混着日色,她面如满月,比有孕前微胖了些,却格外润泽白皙,并不似书上说产妇气血亏损之蜡黄暗沉。
顾淳月也转脸望她。
“盛宠之重,接得起便要受得住。朝堂时局事,自有君上定夺。”她回眸向顾星朗,微欠了欠身,明明靠坐榻上,所有动作却细致分明,
“淳月身为妇人,不敢也不该置喙。但有些话,今日珮夫人既至,淳月作为长姐,觉得应当有所交代。也是尽顾氏长女之责,更盼能助君上和珮夫人解困。”她凝了目光,诚挚再道:
“还望君上允准。”
今日阮雪音来,承的是顾淳月之邀。此言等在这里,完全符合预判。
顾星朗默半刻,微笑道:“珮夫人是顾家儿媳,长姐如母,合该聆听教诲。只是姐姐你才刚生产,”一顿,“无谓操劳。待身体恢复,再同她叙话不迟。”
“难得长公主相邀,今日得以同来探望。”阮雪音却开口,“近来后庭不宁,臣妾自觉有责任,怕是身为嫔御,德行有失,才引得闲言碎语不断,也扰了君上清安。难得长姐有心指点,”她起身,破天荒唤出“长姐”二字,
“雪音愚钝,实在想听。会格外注意,不叫长姐太费精力,想来长姐也是稍加提点,”
她转脸向顾淳月,对方点头应:“没几句话。”
阮雪音微笑,复向顾星朗,“君上尽管宽心,便容臣妾与长姐私叙片刻。”
顾星朗盯她一瞬。
阮雪音目光清且明,似笃定似安慰。
他稍顿,起身默许,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嘱咐,带着纪晚苓与顾淳风出去。
春日和煦,暖风自窗棂入,吹得纱帘轻扬翻卷。阮雪音自搬一方圆凳至顾淳月床前,撩裙纱坐下,
“月内确该通些风。旧时言产妇必须在门窗紧闭的室内将养,其实弊大于利,照料长公主的医者,很好。”
“君上遣了崔医女亲来照看,该当不错。”顾淳月微笑,“珮夫人博学,大到朝局,小到妇人生产,都有见地。”
“不及淳风。”
顾淳月一愣,见阮雪音面带笑意,想及淳风种种口无遮拦,也觉好笑,遂相视而笑,一时竟断了语势。
“我略通医理,”阮雪音率先接上,“此事瑜夫人早早知道。想来长公主殿下亦有数,也便不遮掩了。”
顾淳月神色微动,“不重要。今日邀你来,本不是为这些。”
“雪音明白。”
“君上方才护你,”她语声淡淡,神色和缓,“你倒不接。”
“两个人的事情,不该落在一人肩上。”阮雪音也和缓,“他要听的已经够多了,长公主有话,便由我来听。”
月内,就是坐月子。【今天咱们的367放出来了吗?还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