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怎么友好。阮雪音无语,又忖事以至此不妨试试捅窗户纸,开口道:“既为同一件事,”向竞庭歌,“个中缘故——”
“个中缘故为锐王私事。”竞庭歌打断,“你还真打算此刻讨论?当着所有人?”
她表情有些难解读。仿佛与自己默契,又像在警告。
阮雪音莫名其妙,怔一瞬反应阮仲想要阮墨兮,这层窗户纸,确实不好此时捅,哪怕慕容峋不在场。
所以他知道吗?阮仲若成功,再往后,是要他的皇后。
还是根本也不重要,他们只是以阮墨兮为饵撺掇阮仲逼宫——
撺掇。她心下微动。阮仲逼宫,究竟是个人起念还是受人鼓动。这是一个问题。
这场逼宫,究竟只是逼宫还是另一场谋划的敲门石。也是一个问题。
子时已过,倏忽山鸟鸣。沈疾过来,附在顾星朗耳边说了句什么。后者点头,示意他退下,微笑道:
“既然讨论不了,到此为止吧。”又向阮雪音,“太晚了,我们走。”
就顾星朗今夜策略,目标已达成,确实可以走了。她点头,却听他又道:
“请竞先生给慕容兄带句话,关于此事,或者别的什么事,若需与我通气,随时。”再向阮仲,
“便祝仲兄一切顺利,时日若至,”一笑,“必当助力。”
阮仲拱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助力至则城池至。多谢。”
“告辞。”顾星朗颔首,转身往马车去。
阮雪音也颔首,看一眼竞庭歌,再去望阮仲,欲言又止,终没开口,转身跟上。
阮仲也欲言又止。竞庭歌再次弯手臂理袖纱不着痕迹碰了他一下。
“远得看不见了。行了。”夜更深,凉意愈盛,竞庭歌连起两个寒战,眼见对方还凝眸在眺马车行处,忍不住提醒。
“她方才为何问出来。”阮仲目光未收。马车早已经融进夜色,他望着那些夜色。
“什么?”
“个中缘故。她明明知道。”
“所以我及时打断了啊。顾星朗在,她不会真的问出来,不过是模糊一下说法,想要再劝。”半晌静默,竞庭歌答,“还是不想你为此犯险吧。”平静而底气十足,“她这个人,不喜与人瓜葛,讨厌牵连亏欠,若你为此豁出了性命,她受不起。”
在书屋,她也确是这般表现的。阮仲默然。
“她这人被动,”竞庭歌继续,“所以我才说,你要主动。争得君位,与顾星朗平等对话,待时机成熟,崟蔚联手对祁,你还要不回一个阮雪音?”又顿,“顾星朗那个里胡哨的后宫,还有一个喜欢了不知多少年的青梅竹马,怕是你还没抢人,她自己就等不及要出来。”
“我看顾星朗,”阮仲道,继续望深沉夜色寂静山峦,“不像是对她无心。”
方才两人并立,各自说话,倒没多少互动,但最后他转头说“我们走”看她那一眼,只是侧脸,那个眼神,叫人印象深刻。
竞庭歌眨了眨眼,“自然不会完全无心。他是个男人,不瞎也不傻。你喜欢了十余年的女人,他又怎会无动于衷?”仿佛觉得讨论这些全无意义,她转开,“但点灯以及纷纷扬扬的独宠之说,依我看,更多是策略。”
在书屋,她也这么说,碍于时局场面。阮仲心道。
“再别提他也有喜欢了十余年的女人,是纪晚苓,不是阮雪音。”竞庭歌还在继续,偏头看他,“且就算顾星朗对她颇有情意,你要因此放弃么?”
“他怎么想我无所谓。”阮仲答,“我只关心她怎么想。”
“她的态度,你已经知道了。”竞庭歌接口,“只要你主动争取,她就会来你身边。你至今未娶,甚至不曾纳妾,对她的一心一意全心全意,顾星朗比不了。”言及此,忽醒转,再次偏头看他,神情叵测,
“先前在锁宁城见过是什么情况?没听你说。”一顿,语气亦变,“去年同顾星朗密谈,又是怎么回事?也没听你说。”
该是有交易,且关乎城池。她略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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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