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算起来,我在那间客栈生活应该不到一年。永康八年夏,到永康九年春。最初的记忆就是在夏天,因为夜里睡觉很热,那条被子好像从来不曾换过,只有春秋两季是合适的,到冬天又非常冷。”
仿佛是山顶上气温下降,又或者是山风,又或者只是她自己突然觉得冷。
她打了个寒战。
慕容峋感觉到了,抬了抬手,最终放下,只将自己身上那件玄色大氅递过去示意她盖上。
“若无惢姬大人,你也不会成为竞庭歌,更不会来苍梧。有机会我得当面谢她。”
竞庭歌望向灯火掩映中并不真切的山色,淡淡道:“青川四国国君都曾亲赴蓬溪山拜会。你要去见老师,不是不可以。”
“我若去,有一件事想请教,却不知你让不让我问。”
“你想问什么?”
“身为你的老师和唯一长辈,她如何考虑你的终身大事。阮雪音已经出嫁,那你呢?”
亮彻半个青川的像山灯火,终归有些作用。慕容峋做好了迎接她呛声的准备,对方却出乎意料平静。
“一个月之内,你去了三次夙缅谷。”
直接跳转话题,连拒绝或规劝都没有。
慕容峋怔了怔。
“是。”
“你倒真不怕被顾星朗知道,你在屯兵。”
“我安排极隐秘,且只有霍启陪同。”
“你便这么信霍启?”
慕容峋挑眉:“你连他都不信?”
“若想让一件事成为秘密,最稳妥的做法,是只有当事人知道。”她看着他,目光沉沉,“你,我,上官朔,霍衍,人已经够多了。”
“霍衍在练兵,你以为瞒得住霍启?”
竞庭歌沉默,突然跳回上一话题:
“其实照如今局势,有一个人,你迟早要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