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红裳则一如既往的能操心,大约是真的受了谢淑柔的影响,穆征衣到仪王府上差之后,穆红裳对郑瑾似乎更警惕了,隔三差五就在穆征衣面前唠叨几遍,要他凡事小心。
而安国公夫人和其余几位穆氏夫人这些日子则无比忙碌。毕竟穆征衣眼下在宵金卫挂职,夫人们大约是怕皇后娘娘又找借口将宗室女送到穆征衣面前,因此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四处相看姑娘。
所以才说,穆征衣在仪王府的差事,当得又认真又不认真。他上差的时候是挺认真的没错,但他请假也是真的多,隔三差五就要请假出门相个亲。
穆征衣在仪王府当差已经快两个月,然而扳着手指数一数,正经上差的日子,也不过十来日而已,大半时间都在请假。
这些日子,朝中倒是没什么大事。八月二十日,劳军钦差秦主事终于回京了,只是安国公的奏疏早在三日前已经摆在了皇上的御案上,钦差告状喊冤的奏疏果然没翻起什么大浪。
安国公穆承毅和北境经略使穆承芳联合起来扣押钦差,藐视天子,皇上也只是下旨不疼不痒地申斥了几句,又各自罚了一个月的俸禄而已,处理得简直不能更敷衍。
而那位秦主事却倒了大霉,没过多久就被免了职,还带累兵部堂官周尚书挨了皇上一顿申斥。
周尚书这次称得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是世故,而不是糊涂,此事谁是谁非他自然是心里有数的,因此他并不敢怨恨安国公不管不顾扣押钦差撕破脸,反而亲自写了封信送去北境,给安国公和穆经略道歉。
当然啦,周尚书在信里也着重说明了,他对于秦主事在北境做的事并不知情,也被蒙在了鼓里。总之除了识人不明、用人不善这个锅甩不掉以外,其他的罪责,周尚书十分有本事的推得一干二净。
周尚书当然也不敢怨恨帮着安国公递奏疏的谢相。他很清楚,如果换了他是谢相,也会帮忙将奏疏递上去。身为相爷,若是拿到北境军情急报压在手里,那才是真的渎职呢。若是李相还好商量,可他这个兵部尚书与谢相没那个交情,谢相是绝不可能替他担这个责任的。
他只是没想到,安国公做事居然一点不留余地,一口气捎了这么多份奏疏,四处托人向上递。周尚书现在只是庆幸,庆幸兵部收到穆征衣按照程序递送兵部的奏疏时,他虽然已经决定压下,但第二日上朝时,还是多了个心眼将奏疏带在了身上。
因此一看到谢相拿出奏疏,周尚书紧接着也迅速将穆征衣从兵部递送的奏疏也递了上去,因此并没有担上渎职的罪名,而是仅仅因为用人不善而遭皇上申斥,丢了些面子而已。
皇上几句申斥,毕竟不痛不痒没有伤筋动骨。眼下朝局微妙,周尚书的处事态度也还是没改,依旧是能拖就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做事自然少担责任。
直到现在,周尚书还觉得自己没错。因为果然如他所料,北境事务极其麻烦,安国公和穆经略在奏疏里的每一道建议,都需要白的银子支持。周尚书不是户部堂官,但他也大略算了算,若是全部按照安国公的意思办,那国库怕不是得一下子被掏空一半?户部和林相能愿意才见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