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快走过去了，芯姐儿还不去叫卖！”

顾采芯一听，糟糕！客人要是走了，那就是他们的损失了，那可不行！

索性眼一闭，腿一跺，转过身就朝着那对渐行渐‘远’的夫妻叭叭叭说开了。

“大叔大婶儿，赶路累了吧，快过来尝尝我们家的新鲜粽子吧。昨天新包的，全是最精贵的大米包的，里面还加入了各种配料，甜口的，咸口的，荤的，素的，应有尽有……哦——”一口气说了一堆之后，顾采芯张开眼，就看到自己的面前，鬼影子都没有一个，而在她的右前方，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正并肩而立，交头接耳的指着她笑个不停。

“相公，你看那姑娘怕是头一回做生意吧，招呼客人还闭着眼，而且还对着空气说了半天，嘿嘿。”

“嗯，怕是头一遭呢。看着年纪不大，能出来抛头露面卖东西赚钱养家，至少比咱家里的臭丫头懂事多了。”

原来，那一男一女是一对夫妻，各自拎了一个包袱在身，身上穿着的锦缎虽不是多么的华丽，却也是顾采荞他们家用不上的档次。夫妻俩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够给顾采芯听个清楚明白的，一张小脸，顿时红成了熟虾子。

但是她却没有转身背过去，更没有吓得掉泪，只是有点儿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忘了继续拉客。

顾采荞见状，忙出来救场。

“大叔大婶儿，走路累了就过来坐会儿吧，我家姐姐脸皮薄了点儿，还望两位不要见笑。端阳节，不吃粽子怎么行呢？大叔，要不然给大婶儿买几个尝尝？”

顾采荞在一旁也帮着捡粽子，姐妹俩一起合作，让柳氏看着都觉得欣慰。家和万事兴，只要这一家人齐心协力的，一个家怎么也穷不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顾采芯一听，忙点了点头，乐不可支的替他们装了起来，这样好说话又买的多的客人，难得给她碰到一个，自然要快一点帮人家包好了，免得别人反悔了。

“刚刚听你说你们家的粽子还分各种口味的，那每样给我包五个装起来吧。”

俩口子顺着她的手一瞧，忙摆了摆手，那个女人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包袱，“不用了，我刚刚在那边买了一些了。瞅着挺好吃的，我还以为就那一家捣腾出来在卖呢，没想到你们家也有啊，看来这吃法还挺招人喜欢的，光是这一截道，就两家摊子在卖。”

顾采荞的脸色，在送走了那对夫妇之后就变得十分难看，顾采芯不明白，柳氏却清楚得很。她的脸色同样的不好看，但到底她是经过了大难的，又是母亲，比起顾采荞自是稳重了几分。

“没事了，想开点儿，这件事儿咱们问心无愧。他们要那么想，咱们也无能为力。”这么多年的感情，她这心里也不好受。

稍微歇了歇，她也站起了身，揭开了盖着卤菜的白布，朝着夫妻俩介绍卤菜。

可惜，顾采荞不是顾采芯。

再一想想年前那两个月的日子，柳氏更觉得现在的日子难得，该倍加珍惜才是。

看着顿时不开心的顾采荞母女，顾采芯歪着头各自瞅了瞅，想不明白：三婶儿和荞妹这是怎么了？

划到此处，慢半拍的顾采芯终于听出了道道来，顿时满脸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