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知道娘那人，动不动就死啊活的，我经不起她的那个折腾呀。”眉头深锁，顾贤南真的不知道是现在的锦娘好，还是以前的锦娘好了。但是明显的，现在的锦娘眉梢眼角的愁绪少了，整个人多了笑容和主见，的确比以前更让他觉得欢喜了。

可是，夹在爹娘与妻女之间的滋味儿，却是那么的不好受。

夹板气，以前他不懂，现在他懂了。

“我不管，我了一百多两银子，可不是为了再继续受气。你要是敢同意，我、我就带着孩子走，反正我闺女点子多着呢，到哪儿我们母子几个都能活。”事关儿女身心成长，柳氏决定了，就算被人说成不孝，她也寸步不让！

腮帮子鼓起，大眼睛瞪得圆圆的，透着几丝可爱与刁钻的模样竟逗得顾贤南哭笑不得。从成亲到现在，锦娘一直都是以一个温婉端庄的形象陪在他身边，如此古灵精怪的一面，还、还真是头一遭见呢。

烦闷的心情，就那么一扫而空，宽厚的大掌忍不住戏谑朝着那精致的鼻尖轻轻的刮了下去，“好了好了，不同意就不同意，大不了待会儿让采荞来想法子拒绝吧。娘子，对不起，这些年委屈你了。”

鼻头一酸，一颗清泪划破了眼角，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啪嗒一声，不禁搅乱了顾贤南的心神，更让柳氏慌得不知所措。不是该开心的吗？他终于答应了她的要求，也终于看到了她这些年的委屈，可为什么她却流泪了呢。

肩头，被紧了紧，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

“娘子，以后你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我。很喜欢。”酸涩的心，一下子被注入了丝丝甜腻，在心头荡漾开来。

怪病？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虽然没有过年那阵子拥挤，可也比那闲天挤多了。采荞，秀珠，你们俩别一个劲的往前冲，都站在我身后，跟着我走。”年前那一次赶集在王汉才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背着背篓早在那路口的时候瞅着这边儿的热闹劲就觉得心口发慌。这会儿挤在人群里，他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恨不得双手拿着绳子将不老实的顾采荞和王秀珠捆在自己的身侧才好。

她的菜单子上正好有一道香菇炖鸡，也不知道这路边摊的价格会不会比铺子里面低。

“客官，来两个饼子吧，刚出锅的烧饼香喷喷的，特别好吃。”

这不，果然是人怕什么就来什么。

顾采荞没有忙着答应，而是抬眼瞅了瞅围在他身边的一群人，觉得有些奇怪。

“小姑娘啊，他家的蘑菇你还是别买了，小心......被染上什么怪病哦。”忽然，一个油嘴滑舌的男人扯了扯顾采荞的袖子，提醒她道。

“采荞，呼——原来你在这儿呀，我跟我爹还以为你到哪儿去了呢，吓死我俩了。”顾采荞正要问那提醒她的男人是什么意思，就被王秀珠一把给拽了个踉跄。

“你这个是不是真的比铺子里面便宜啊？”

可顾采荞和王秀珠，哪一个是那起子没主见，乖乖牌的闺女？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