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却难以抑制的低了下去。
他的衣着,着实太差了,差得别人只会以为他是乞丐。
好在柳氏没计较这些,反而高兴的戳了戳顾贤南,“南哥,南哥你快醒醒,采荞又给你请了大夫来。”
顾贤南醒了,柳氏也起了身,捂得严严实实的坐到了床边,让韩仲谦给顾贤南把了脉又看过了腿,待到韩仲谦退了开,柳氏才又坐回了床上。
“大夫,我这腿怎样你直说就是,反正再坏的情况我,也能接受。”
“就是大夫,反正集上百庆堂的大夫也瞧过了,说是希望渺茫,若不是我家采荞坚持,他爹都已经绝望了的。”顾贤南俩口子看着韩仲谦拧紧的眉头,不禁一阵胆颤,生怕韩仲谦给出一个治不好的话来。
嘴上说不在意,心里怎可能不在意?韩仲谦不需要瞅,就知道俩口子眼里的期待有多深。
“顾四叔这腿也不是没有希望的,回来的路上采荞已经将她所想的办法跟我商量过,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之前顾四叔所敷的药都是止血生肌的,对断骨伤并无太多益处。我这儿正好有两个药方,一个外敷,一个内服,能让顾四叔的伤处愈合得更好。”
韩仲谦的心情是激动的,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一心潜心学医,整日里都捧着他爹留下来的医经和心得,对于各种病症都有一定的了解和治疗手段。唯独就是断骨这方面,他爹的随笔心得里面也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不是他爹没这个本事,而是他爹来不及记下那些东西便……
想想这么多年柳氏的温柔贤惠,又想了想这一个月来的境况,顾贤南既是自责又是心疼。顾不得省不省钱,拉着韩仲谦的衣摆就开始嚷嚷。
“大夫,你那什么膏若是真有用就尽管给孩子他娘用上。银钱,银钱方面等我这腿好了,我慢慢还你就是。”
那本心得,爹只写了一半,还剩下一半的空白。这五年来,他竭尽所能,所填补也不过其中一二。若是能借此机会治好顾四叔的腿,那他就又能添上一笔了。而且,顾采荞所说的话,对他也是一种启发。若能成功,以后没准能成为他的一条生路。
“那……那东西贵是不贵?”女人,不管哪个时代的女人,都是一样的。什么事儿都替男人和孩子着想,钱卖力都不叫一声苦。可事情一落到自己头上,就想着能不多一分钱就不,能少麻烦一个人就少麻烦。柳氏,也不能例外。
“夫人产后恶露可是很多,时常感觉头晕目眩?”
顾贤南听了韩仲谦的话,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柳氏,果然看到柳氏的面色明显比生产之前难看,原本润泽的唇瓣也变得苍白了几分,本以为是正常的。这大夫一说,他才想起来,生过那么多个孩子了,这一回,柳氏的身体是最弱了。
“呃—”柳氏脸色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虽然韩仲谦还只是个少年,但也是个男的,如此直白的问话,难免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可到底韩仲谦说得对,她还是小声嗯了一声,表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柳氏和顾贤南一听他的话,心里明明觉得可信度不是很高,但却依旧欢喜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