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不是还能感觉到冷吗?那就说明你这双腿的脉络神经什么的,没受到重创。只要外伤恢复了,爹爹坚持慢慢练习,没准儿还能有恢复的一天呢?”她虽然不是学医的,可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只要这双腿的脉络神经的伤是可复原的,而骨头也能重新长好,那么经过穴位按摩和康复训练应该是好起来的吧。就算达不到原来的矫健灵活,起码走路没问题,最不济,也不至于瘫痪在床吧。
“咦?采荞,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听了女儿的话,顾贤南也觉得有些道理,可是这些话女儿又是从哪儿听来的呢?
“呃,好像是以前在集上的时候,偶然听集上的大夫提起的。”顾采荞说得一本正经,可心里却暗暗道:幸亏他们一家是在集上住过的,有机会见到形形色色的人,不然的话,她都不知道怎么跟顾贤南解释自己懂的那些东西了。
顾采荞的话,果然打消了顾贤南的疑虑,面上多了一分希望。
“相公,采荞说得对呀呀!你当初出事之后,还没来得及看大夫,咱家就被讨债的人轰抢一空,到最后也看不起大夫就回乡下来了。虽然村里有个董大夫,但他的医术根本没有城里大夫的好。”顾采荞的话,算是提醒了柳氏。
如果换成个城里大夫或者那些医术造诣更高的大夫,丈夫的腿,未必没有希望。
希望倒是个希望,但……
顾贤南挫败的摆了摆手,“算了吧,咱家现在饭都吃不饱,哪儿来的钱请劳什子大夫?”他这双腿,就算要治好,也肯定要费不少的银子,现在他们家,哪儿有那么闲钱?
所以这希望,就跟没有似的。
男人们的碗中,都是一整碗的白米饭,筷子不断在桌上的几个菜盘子间交错往来,吃的是唇边流油。女人们的碗里,也是一整碗的饭,但除了吴氏是白米饭,其他的人则是玉米加白饭,而且女人们的筷子交错频率明显低于男人们。
很快,顾采荞娘几个就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
早饭,吴氏没叫顾贤南一家,顾老爷子也没说什么。
但到了下午,他发现老三一家一个没来,就有些不忍心了。毕竟是亲儿子亲孙女,总不能将三房的人全饿死在家里。
喝一口进嘴,焦糊味和炭苦味顿时钻了个满口,让人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柳氏听了,脸色一白,忙点头。
“识字啊,也好,女娃家虽然不能考功名,但多认几个字总是好的。”
抬头,微笑着道,“现在咱没钱还真是个问题,但是爹爹也不能绝望,咱现在没钱,不代表一直没钱不是。爹爹还是要放宽心,不能下地劳作,不如等我们闲下来的时候,爹爹教妹妹们识字吧。”她记得,顾采荞在城里的时候是识过两年字的,可惜二妹当时还不到六岁,还没学认字。
但是总有办法的不是吗?又不是马上就去请,等她赚了钱,也许就能请了。
“上桌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顾老爷子瞧着采荞似乎变了,本想细细打量,看出点什么来,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松口,让母女五个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