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航鄙夷地看着王壑,心想:“这还是不会讨好人?利用甄氏不说,儿都被你吹开了。”
不过,他没挤兑王壑。
没见王妃正问这小子话吗!
他不出声,甄氏忍不住了。
甄氏憋屈死了,她明明在踩王壑的,踩着踩着把他踩坐下了,还是王妃亲口赐座。
她撇嘴道:“还说自己不会讨好人,这不挺会奉承的嘛,就是当着月皇这么地夸,太假了些。”
王壑抬眼看向她。
甄氏被他看似平淡实则如寒潭般的眸光震住,没来由地心一跳,顿时羞恼道:“我说错了么?什么‘月皇天生是做女皇的人’,这不是废话吗!都坐上龙椅了,当然天生就是做女皇的人,用得着你在这吹捧?”
王壑有些疑惑:这妇人为何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恶意?因猜不出她的身份,所以想不出缘故。
李菡瑶仿佛瞧出他疑惑,主动替他介绍道:“这是我族中婶子,天华弟弟的母亲。”
王壑道:“原来是安郡王老太君——”他从容微笑,不慌不忙道——“晚辈说月皇天生是做女皇的人,是有缘故的。老太君不知内情,难免会误解。”
“老太君”三个字,叫得甄氏觉得自己垂垂老矣,又挑不出错来,只得顺着他问:“什么缘故?”
王壑转向王妃,解释道:“今日傍晚,晚辈跟月皇去市井吃饭,那家子曾受月皇点拨……”他将李菡瑶点拨杨嫂子一家、帮助许多百姓的事娓娓道来。
包括李菡瑶说的,“如蝼蚁般渺小的他们,潜力是无穷的,有无限的可能。我不过指点几句,他们便如天降甘霖,疯长起来。使我觉得自己就像观音大士,给予他们的就是玉净瓶的露水。我随处抛洒,便催生出一片繁华盛景……”
最后他道:“晚辈当时震惊不已:月皇能于微末之中窥见大道,难怪能做女皇。晚辈从小耳濡目染的教导,便是治国平天下;月皇所行乃商贾之事,竟能有这份胸襟和远见,怎不叫人佩服,毫不怀疑她乃天降紫薇!”
甄氏:“……”
感觉又被利用了。
李菡瑶喜悦得弯了眼睛——
她真有这么厉害嘛?
不会是王壑想要讨她爹娘欢心,故意抬高她吧?不过,就算是故意的,她听了也好喜欢呢。
李卓航看王壑的眼神也变了,哪怕明知王壑是奉承他夫妻养的好女儿,他也不能不自豪,主要是这马屁拍得实在用心,很有内涵,不似空话、大话。
他的女儿,确是天降紫薇。
江如真就更不用说了,看王壑顺眼了许多,甚至生出些许遗憾来,觉得王壑若不是昊帝,跟女儿倒是很好的一对。
刚生出这念头,心里便一惊——
哎呀,怎么把无尘给忘了!
王妃很内疚,觉得自己有些朝三暮四,已经选定落无尘为女婿,怎么能再瞧上别人呢?
好在这时,又有客来了。
还来了不少呢。
李天华、王均、赵君君、江如波、赵朝宗、江如蓝、观棋、张谨言……呼啦啦涌进来一群。
赵朝宗见王均和赵君君都来了,他便也厚着脸皮跟来了;张谨言见赵朝宗来了,他身为观月长公主定下的驸马,岂不更有理由来拜望王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