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沫……”季心沫的话说得白奕承心里沉沉难受,他感觉喉咙涩涩的唤着她,“我从来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心疼她,从来没有说过同情她。
季心沫却是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荒芜,有些嘲讽,“因为你心里从来没有季心沫这个人。”
“不,心沫,以前是我混蛋,我不懂得珍惜,我死脑筋。可现在我看明白了,谁才真正值得我去追求。”听她这么说,白奕承有些激动了。
“这么说,你认为从前你追求冷溪这一切都不值得,是错的?”季心沫转过头来,皱着眉头问。
白奕承一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白奕承被她逼问得有些着急,着急着找措词解释,然而看见她那双平静中的眸子此时带着一丝波澜,他忽然又平静下来,毫无躲避的看着她的眼睛,“心沫,我可以把我心里全部的真话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后悔喜欢过冷溪,也从来没有觉得这些年来一直想要她幸福不值得。甚至从来没有埋怨守护她的心。现在看到她和陵寒开结果,幸福快乐。不瞒你说,我也很快乐。”
季心沫敛了敛眉睫,轻扯出来的笑容很虚浮。
“但是心沫,我只是在完成我的一项任务而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守护冷溪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成为我的一项使命。这个使命完不成就好像我白奕承也被全盘否定了一样。我现在才明白我对冷溪的感情其实不是爱情。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我会不遗余力的保护她,为她好,受不了她受半点伤害。这只是一种男人保护女人的保护欲在作祟。”白奕承看季心沫似乎伤心了,急忙解释道。
季心沫却只是垂着头,没有说话。
紫凤点点头,拍了拍季心沫的手,“我们先过去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待会来看你。”说着在冷溪的搀扶下走出了病房。
“谁想谋杀?被告在这里么……”胖子的话音刚落,他的身后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话还没说完,看到前面的情景立马止了音。
“是是是,我是混蛋,那请问季心沫小姐,能跟混蛋白奕承结婚吗?”白奕承又没皮没脸的走到季心沫身边,笑着看向她。
白奕承舔了舔唇,虽然慎得慌,但还是厚脸皮的说出来,“跟你在一起总想跟你睡觉,想吻你,想要你。这是除了你之外没有哪一个女人给我的感觉……”
季心沫没想到紫凤会知道她怀孕的事,朝冷溪看了看,冷溪笑了笑说,“庭哥已经告诉我们了,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哎,别说这些见外的话,打算和白奕承怎么办?”紫凤握住季心沫的手,探口风的问。
却听得紫凤说,“我知道你要强,但是一个女人带大孩子真的不容易,而且孩子没有父亲是很可怜的。”
面对胖子的恶劣态度,白奕承一句话都不说,脸上含着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面前的警察。
她是想用他们的经历来提醒季心沫让她少走弯路,能早些幸福起来就幸福起来吧,没必要为了那些琐事而失却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白奕承还准备死缠烂打,突然听到敲门声。
“什么!你们应该抓的是他。”胖子刚才的嚣张现在有些无厘头了,他指着白奕承大叫道。
“不嫁,你给我出去!”季心沫气恨的调过头去,不理他。
“你现在发现了啊,我就是这么无赖。”
为了不值得的过去错失了将来的美好这样的傻事我们一直都在做,却没想过其实眼下和将来才是最真实的。
“心沫,所有的事情需要敞开心扉来解决,要是一时气愤用事,你会错过很多东西。而有些东西错过了就错过了。就像时间,一旦流逝就抓不回来。我跟陵寒早年就因为缺少沟通彼此错失了四年。这四年的时光说起来短暂。可要是我们在一起就是最珍贵的四年。”冷溪也微蹙眉头,跟季心沫分析着她和陵寒的苦楚。
季心沫推了他一把,“一边去,我不想理你。”
紫凤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拍了拍,叹了一口气说,“干妈是过来人,明白你的心思,但干妈也知道一个人带孩子的苦。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孩子跟陵寒一样从小没有快乐,你就应该往多的方面想。你也是个要做母亲的人了,所有的事情不能只考虑男女双方,将后来的小生命是考虑之重。”
转头看去却见刚才被他打的那个死胖子老头怒发冲冠的闯了进来。
冷溪扶着紫凤走进来就往季心沫这边来,“心沫,没事吧。”看着她头上包扎的纱布,冷溪关心的问。
季心沫眉头皱得很深,略微咬着唇瓣,垂着头没有说话。
白奕承在一边听得连连点头。
季心沫看着他,蹙了一下眉,显然是没理解。
“就是他!警察同志,你看他把我的脸都打得不成人形了,还有身上,全是伤痕。都是被他打的,他是把我往死里打啊,一点都不留情。”胖子转头指着自己脸上青红酒绿的伤口,还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朝穿着制服的警察告状。
季心沫被他气得起伏着胸口,气哼了一下将枕头扔在了一边,“真是混蛋!”
季心沫垂了垂头,也不隐瞒,“我想一个人把他养大……”是了,最初她也这么打算好了的。
“额,不要这样,怎么说我也是孩子的爸爸。要是让他奶奶知道了有他的存在,你说他奶奶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