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苍白如纸,密梳一般的睫毛憩落在她紧闭的双眼上,没有丝毫色彩,就像被凋落的蝴蝶翅膀,一脸的落败写着凄凉的悲伤。
慕容萧梓见她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禁好笑的扯了一下唇,虚指了一下她面前的汤碗,沉稳的音质道,“喝吧,压惊用的,驱驱‘寒’,专门为你准备的。”他的一句话说得别有深意,但冷溪没听出来。
他一动准备打横抱起她,她却蓦然的睁开了漆黑的双眼,微愣了半秒,看清眼前的人,看清他精壮的小麦色皮肤上那明显的抓痕。那锥心的痛立即凸起。
“别费力气了,带你去疗伤,你应该感激我。”他嘴角勾了一个笑,打了一个手势,前面的司机便将车子开走了。
见慕容萧梓站了起来,手指在解自己的西服扣子。
“你为什么这么做?”冷溪惊愕,感到恐惧。
而就在她恍惚游走的时候,她没发现有一辆车一直缓慢的跟在她后面。
痛意,酸意,悲伤,积攒在冷溪的胸口,积压得她柔软的胸口不住起伏,仿佛就要化作一滩不堪一击的水化掉,流走。
冷溪被带到慕容萧梓在浴森市驻扎的据点,那间豪华的包间。
反而言之,如果24小时得不到男人的话,女人会受到蚀骨锥心的折磨,心率焦脆,就算药效过了,也会损害女人一部分脑部神经,使之不同于正常人。
她怒怒的瞪着他,咬着唇,不想哭,晶亮的泪水却依旧盈满了眼眶,她压抑着低泣,几个字颤颤的从嘴里挤出来,“我滚!这就滚!不会妨碍你们的好事……”她的心碎了,疼到麻木,尝不到嘴里血腥的味道,看不清他的面容,她好希望眼前不是她爱的那个陵寒,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是,希望就是眼前现实的那一瞬间。
冷溪只觉得头顶的天黑了下去,指尖冰凉得刺痛,那乌黑的眼暗淡无光,却没有哭,没有一滴眼泪。
她仿佛看不见希望在哪里了,夜的繁华中,那些闪烁的霓虹中,都透着无情的色彩,就像他的无情,将她的爱,她的勇气,她信誓旦旦的坚强全部化为一缕烟,轻飘飘的瞟向了远方。
“真的?”这个条件很诱惑,她不想跟他呆在一起,一想到她的第一次那晚,她就浑身不舒服。
“你想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冷溪挣扎,但本来虚弱的她那点力道对慕容萧梓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他三把两下就把她推进了车里,锁上了门。
不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待遇”了,她很清楚,“你……你好卑鄙……”冷溪揪住自己的衣领,难受得想哭,悲凄蔓溯了她的全身,心凉得仿佛冰冻的冰块,但身体因为药物作用却逐渐灼热起来,冷热交加的折磨,是最残忍的煎熬。
这话!冷溪猛的回头,露出防备的目光,她想起上次在凌天大酒店,慕容萧梓说要了她第一次的是他!
“啪!”她突然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扇得陵寒的碎发跟着飘落了一下,也扇得他俊脸黑沉得冰冷,他睁着深邃的眼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个小女人凭什么有胆量打他!
陵寒深邃的眼眸染上一抹心痛,即使很生她的气,即使告诫自己再也不理她了,看着她如此败落的模样,他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的会疼。
将她按在沙发上坐下,他自己也坐了下来,马上有伺者端来一碗汤放在冷溪面前。
她还不够惨吗?她的心已经痛到极致了,为什么还要折磨她!冷溪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领,控制住喘息,不想让自己失去理智。
也许命运就这样吧,得不到自己爱的人,就这样吧,她有什么好挣扎,屈服吧,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没有爱,这种事跟谁做不是做。
她空洞着目光,惨白的脸犹如僵尸,行走在这夜的凄凉之中,悲戚得浑身冰冷。
“我……我去浴室洗个澡……”正在慕容萧梓亲近她时,她神情淡定的说,没有丝毫想抗拒的意思。
慕容萧梓顿了一下,看她脸颊桃红的娇媚样子也没打算挣扎,再说了,这里是他的地盘,谅她插翅也难飞,或许是陵寒真的伤了她的心,她看开了吧,正好他也不想在她身上嗅到陵寒的气息,于是点了点头。
冷溪进来锁了浴室的门,忍受着全身仿佛要烧起来的滚烫,重重的喘着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泪模糊了视线,宝贝,妈咪对不起你。
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手指艰难的打出一排字:陵寒,你说嫌我脏不要我了,那我就找个不嫌我脏的男人让他碰我,我也不要你了……
咬了咬唇,手有些颤抖的将短信发送了出去,双眼绝望的闭上,手指无力的垂落,手机掉在地上摔脱了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