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楼叔好得很,前天还孜孜不休的战斗了一夜,可见肾是极其好。”陵寒的话语带着笑意,说着瞄了楼叔一眼,带着耐人寻味的意味。
冷溪彻底愣了,他们早就认识,难道……下一刻,陵寒的话便证实了她心中所想。
被冷康刚才那么一说,冷溪心里本来就压抑着难受,一股萧瑟的伤意在心里头徘徘徊徊,想到陵寒还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心里更是酸得发堵,正愁找不到那女人发泄呢,现在倒好,送上门来了。
冷溪缩了一愣,眨着眼睛不明所以,很是无辜,她又说错话了吗?
陵寒朝着她掀了掀眼眸,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似乎还在责怪她刚才犯下的错误,示意她以后不要再犯了。
“寒少,你们回来了……”正在陵寒正准备发怒的时候,楼叔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脚步从门口由远及近的走来,楼叔越过陵寒,倒是站在了女人面前,微微鞠了一个躬,关切的道,“紫凤,坐了几十个小时的飞机,累不累?我刚才去了机场,却没想到寒少率先去接你回来了。”
冷溪一下子心慌意乱,着急得脸色刷白,又刷红,又汗流浃背!真是丢死人了,她刚才还说陵寒的母亲是客人,啊啊啊啊,无地自容啊,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妈?冷溪睁着眼睛石化在了原地,虽然她是猜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有可能是陵寒的母亲,可当亲耳听到陵寒叫出口时,她还是震惊得脑袋嗡嗡作响。
手臂被楼叔推了一下,冷溪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神,连忙回过神来,笑容抱歉而不好意道,“阿姨您好,我是冷溪,我,我刚才不知道您是陵寒的妈妈,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她连连的鞠躬赔罪。
餐桌上,气氛有些安静,安静有种诡异的气息,冷溪一直关注着寒母,从刚才到现在,她只在吃自己面前的饭,一口菜都没夹过。
一顿饭又开始了沉默,在饭局结束大家离开座位的时候,寒母身形微顿,清越的声音飘来一句寓意深远,让冷溪为之一震的话。
冷溪垂着头,一双水眸认错的看着他,眨了眨,好像在说: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犯了。
“哦?寒,没见过你这么有性质,还是中国的女孩好么?”寒母微微转了转眼,但目光依旧是涣散的,凝在陵寒身上,却没有焦点。
难怪陵寒的眼睛跟她的眼睛好像,都是狭长的凤眸,难怪陵寒叫她亲爱的,他们在美国生活习惯了,彼此之间叫亲爱的是在正常不过了,她竟然没分辨出来,真是太傻了。
“没有,别听寒少瞎扯,我都一把年纪了,哪还有他们年轻人战斗的精力啊,倒是寒少,精力充沛得跟打了鸡血似地,闹腾一晚上都不停息,咯吱作响得我在楼下都不好意思听下去……”楼叔苍劲的面色微囧,带着些熏意,即刻回绝陵寒的话,还有几分解释的意味。
忽然,她举在空中的茶杯被一只大手一夺而过,动作迅猛而粗鲁,冷溪猛然回神,对上陵寒寒星四射的眼眸,他面色沉冷,几乎是发怒的征兆,“回房间去!”醇厚的音质隐逸着怒火。
冷溪震在了原地,心久久不能平静,也是啊,有时候你自认为是好意,是为别人好,殊不知,那其实也是一种伤害。
“可不是嘛……”楼叔转回了眼,这才瞧见站在一边的冷溪,他颇有意味的将冷溪拉到身边,别具深意的介绍起来,“寒少可是眼光独特,这就是他夜战不休的对手,瓜子小脸,白玉横生,黑发如墨,身材玲珑剔透,水嫩宜人,具体的形象就跟人们经常想象到的小精灵差不多,紫凤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寒少为什么如此卖力了吧。”此时的楼叔,比平常开朗高兴了许多,他用着自己的方法,在给寒母介绍冷溪。
寒母的脸果然变得凝僵起来,虽然不高兴,依旧淡淡的应了一句,“我不用菜,吃的是高级饭。”她便夹了一口饭放在嘴里,慢悠悠的咀嚼起来。
寒母虽然看不见,但她的心却是极其明澈,察觉到陵寒跟冷溪之间悄无声息的交流,她嘴角的肌肉忽动了一下,脸色有些紧绷。
这样正面看着陵寒的妈妈,冷溪更是紧张的心跳如麻,一双黑眼珠子错乱的眨着,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陵寒的妈妈眼睛看不见!
冷溪有些惊愕,战斗的对象,手下?为什么他们的术语都这么奇怪呢?这又不是军队。
这种同情的目光她没受过吗?她从小承受到大,每一次看到别人那种目光,都像是在她的身上刮了一层皮。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怎么还犯这种错误。
正在她恼悔不已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敛回心神接了起来,“喂,姐姐……”
“溪儿,你,你跟陵寒说了没有,我工作的事,麻烦你了,我真的不想颓废下去了,请你务必要帮我。”冷妮的声音带着恳求的急切。
“我,我会尽全力的……”
“尽什么全力?”冷溪的话还没说完,刚从洗手间出来的陵寒便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揽了一下她的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