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了他的上衣,他手臂上绑着的那块纱布染着点点血迹,一下子撞入冷溪的眼,她心中一痛,睁着不可思议的眼道,“陵……陵寒,你受伤了?”她捂住了嘴巴,抑制住心中的疼意。
垂着手臂,冷溪还是诺诺的跟了上去。
他有可能真的在跟女人那个,手机通了也没人接,陵寒怎么可以这样!
一只纤细的手伸向了他,柔软的温度覆在了他的额头上,冷溪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对照着一比道,“没发烧啊,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好……”
用毛巾将自己的湿发擦了擦,陵寒回首,转头看她。
没有立即回答他,冷溪愣了片刻,就在白奕承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冷溪突然认真的点了一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出浴室的时候,冷溪走在他的身后,迟疑了片刻,还是喃喃的叫出了声,“陵……陵寒……”
一个人坐在屋里,委屈的胸口起伏,眼眶也很酸。
她呼了一口气,上前,故意把他的手臂捏了一把。
额额额,一句话就消灭了她所有的气焰,冷溪不敢作恶了,乖乖的帮他洗完了澡。
痛意变成委屈和生气,冷溪忽闪着眼眸,瘪着嘴巴,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哼,受伤了还对女人这么卖力,不受伤你岂不是更加卖力!疼死你活该!我不要心疼你,我再也不要心疼你了!
咬了咬唇,垂下了头,将自己的黑发顶对着他。
在得知冷溪没事后,白奕承思索了大半天,告诫自己不要再去管冷溪的事情了,跟她保持一段距离,想了大半天的结果,现在却被她的一个表情击溃了全部的坚持。
心,狠狠刺痛,眼眶热了起来,她瘪了瘪嘴唇,将眼泪逼退回去,帮他脱衣服的手指却有些发颤了。
白奕承笑了笑,呼了呼气,随即略有深意的道,“如果你真的爱陵寒,就应该看清楚爱是什么,太过于依赖,没有独立的爱情只会变成廉价品,让人不懂得珍惜。”
虽然没有太多激烈感人的语言,只是轻轻的一点头,就取代了所有的豪言壮语,足够让人的心悬挂在脊梁口。
白奕承胸口一痛,她果然可以为了陵寒不顾自己的生死,眼眸暗淡下去,“你认为是我想要杀陵寒?”他期待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怎么受伤的?是在昨天的那场激战中受伤的吗?她居然不知道,这会儿,冷溪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她,陵寒也不会受伤。
冷呼了一口气,陵寒闭上眼睛道,“我不会疼,我会让人疼,洗吧……”
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纠结着。
“没事,小伤而已。”陵寒淡淡的应了一句,滑进了浴盆,这样脱光了看着,他身上的抓横更多了,全是女人留下的,想也想得到他刚刚经历过怎样激烈的缠绵。
属于她的温度触在自己的皮肤上,白奕承身体片刻僵了僵,喉咙因为悸动而滚动了一圈,“没发烧,就是心热,你帮我捂一捂吧。”白奕承拿下她的手,故意吓唬她似地,将她的手往他受伤的胸口探去。
见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白奕承好笑的扯唇笑了笑。
陵寒沉默,走到了床边坐下,默默的等待着她说话,他知道她有话要对他说,从刚才开始就想说了,憋到了现在才开口。
“嗯……”陵寒疼得眉宇紧拧,闷哼了一声。
白奕承的表情瞬间冷凝了下去,蹙眉问道,“如果我不拦着你,你真会冲上去,替他挡刀挡子弹是吗?”
香水味!女人专用的!白玉横生的小脸蓦然涨红起来,拉着他的衬衫衣领看了看, 几个红爪子印从他脖颈,小麦色的皮肤上赫然跳入她的眼,异常醒目!
“我……我们能不能分开住?”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眼眸对视着他,有些话其实也没那么难开口,只要踏出了第一步,接下来似乎就好说多了。
“我想搬回去跟姐姐一起住,我们可以像普通的男女朋友一样交往,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工作,空闲的时间就约着见面,我们像平常人家一样谈恋爱好不好……”
想起之前陵寒对她的凶怒,更加想起百里程的话,百里程说得对,她对陵寒太依赖了,没有彼此的空间,所以她才会很生气陵寒出去找女人,很怕失去他。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如此依赖的爱着,为什么她不能放开一点,没了她,他完全可以去找其他的女人,多她一个也不多,既然陵寒是桀骜不羁的,随时有肯能换女朋友,她随时有可能被甩,那么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贪恋他偶尔的温柔,不要将自己的心依赖在他的身上。
冷溪殷勤的看着陵寒,他却是面色冷沉到冷酷,一张脸紧绷着,沉默的看了她许久,才沉沉的道,“你这是变着法的想离开我?”尾音稍微调高,饱含着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