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沫清冷的心霎时狂乱跳动起来,素白的脸蓦然滚烫,比白奕承醉酒的脸还烫!
“喝你个大头鬼,你给我醒醒,赶紧回家钻地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白晓优鼻孔呼了一口气,吹嘘了一下粉嘟嘟的小嘴。
众人心提到了嗓子口,瞪大了眼。
连他触碰她都让她如此害怕!
蓦然睁开了眼睛,古泉般清澈的眼,黑灵而纯净。
“他就该打,喜欢的人不敢追,只知道在这里浪费自己,浪费大家的时间,最讨厌胆小鬼了!”白晓优翻了翻眼皮子,朝着被打懵了的白奕承可爱的撅了撅嘴。
动了动手,被一个温暖的手心包裹着,转头:一个男人的面容,俊美的脸庞,充满了隔夜的疲惫和憔悴,桀骜不羁的短发,微微矗立着,狭长深邃的眸子,正担忧的看着她。
陵寒的手滞在了原地。
疲惫的眉宇轻皱,陵寒不再勉强她,转过身时,深邃的眸底落下一片失意,倒了杯水,递给她自己,“温热的,喝吧,看看合不合适你的温度。”
“可她就不会……”白奕承诺诺的道,口中干燥,吞了一口口水,高挺的喉结随即滚动,样子十分可怜。
见她喉咙咽着唾液,是真渴了吧,渴成这样,却不敢接他递的水,陵寒握杯子的手瞬间沁冷冰凉,他弯身,将杯子放在距离她最近的床头,狭长的眼看了看她,起身走了出去。
她居然怕他!
刚才在梦中,她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充满了疼爱。
“走开!你们不会知道,你们不会明白……”白奕承突然酒兴大发,彻底陷入了醉态,猛然一个后冲,向后趔趄而去,而他的身后是刚才被他砸碎的酒瓶碎片,这要是倒下去,皮开肉绽!
一股委屈之感压抑在心头,泪水泛滥的滚落下来,她仍然固执的不肯出声,不肯让别人知道她在哭。
白晓优呼了一口气,踮起脚尖,捧着白奕承红彤彤的脸,让他对视着自己,瘪了瘪嘴道,“哥很招人喜欢,只要你以后别喝酒,别无理取闹,每个女孩子都会喜欢你的,你看你长得那么帅,人又温柔正值,谁不会对你心动……”
“咔嚓”病房门被打开。
“来,乖点,吃早餐了。”被子外,传来陵寒轻柔的话语,磁性醇厚的声音,糯着疼爱和疲倦。
冷溪靠着床背坐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那杯水眨了眨,想要喝水,却有些胆怯,不敢去接。
冷溪心头一惊,赶紧拉住被子盖住自己的头,躲在被子里无措的擦眼泪,擦掉所有哭过的痕迹。
指尖刚一碰到她的手臂,冷溪便惊诧的颤抖了一下,细微的往后挪着身子,一双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惧怕的防备着他。
白奕承愣了愣,即刻,颓败的笑了,“连你也嫌弃哥丢人,我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呵呵……”他酒醉的男性磁音里,带着一股凄凉。
冷溪怯怯的看着陵寒的背影走出病房,她这才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在床头拿过杯子,放在嘴边喝了起来,喝得有些急,呛得断续闷咳,她还是倔强的将水放在嘴边喝,喝着喝着,眼里的泪水溢出眼眶,溢落在杯子里,溅出些许水,她仍然默不作声,将那混合着泪水的温水喝下去。
弹性的男性肌肤,滚谈的感觉,摩娑在季心沫柔嫩的女性肌肤上,有股被胡茬根部扎到的刺痛感,还有一股撩人的麻痒感觉。
白奕承愣愣的,缓缓的转过被打得偏向一侧的脸,清俊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白晓优,似乎有所觉悟,白晓优欣喜,上前准备带他回家,呵,哥就是欠打,天生欠打的命!
刚刚擦干的眼睛,泪水又止不住的滚落出来,冷溪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却制止不住肩膀的颤抖。
盖在被子里的身子突然被人揽入了怀里,“别哭,小心受凉。”陵寒圈着她的力道很小,怕弄疼她。
冷溪的身子一僵,瑟缩的抗拒起来,要离开他的触碰。
“不要乱动,我放开你就是了。”此时此刻,陵寒的心像是被人沉溺在水中,说不清的难受,他小心的放开她,将她好好的安顿,在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让她舒服的靠着。
“吃点,这是清粥,希望能吃得惯。”拿来粥碗,陵寒坐在床边,杳了一勺子米粥往她嘴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