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半句的传进阿诺耳中,让她十分气闷。
这些闲话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阿诺再次假装没听见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从前泼辣胆大的阿诺成亲后本已逐渐收了性子,又因着儿子的病症终日愁烦,每回面对那些无礼都是隐忍吞声,怕伤了彼此颜面。
想到夫君事务繁忙,亦从未曾向马腾提及。
之后又一日,阿诺去大哥院里找嫂子寻个胡山穿的虎头鞋的鞋样子,她想给自己的爱子马超也做那样一双可爱的鞋。
刚要敲门,就听见自家一母同胞的大哥与嫂子正在说话。
嫂子跟大哥道:“你说要是个活蹦乱跳的孩子,终日里围在老人跟前也是天伦之乐。可那样一个三不会娃娃还成天当个宝贝样的捧着,而把我们自家健康聪明的孩儿,在爷娘面前的宠爱偏都占了去。
我就是想不通,这嫁出去的姑娘老赖在娘家算什么体统?哪朝哪代都没有这个说法的。”
大嫂话语里尽是埋怨,嫌弃阿诺母子占尽父母宠爱,夺了他家几个孩儿在祖父母跟前承欢的机会。
阿诺听完这些,愣在了哥嫂的房门口。
又听房中大哥道:“你只管好自家孩儿就是,理她作甚?她还能一辈子在我们家住下去?她迟早总是要搬出去另居的。
再说左右一个残废幼童,家里不过是看那孩子可怜便多施与些关照。另外,也是因为有个身为西凉都护的女婿在那里,你一介妇人家莫要多生事端!”
从没想过兄妹间竟有一日也能生分到如此的地步,阿诺直觉遍体生寒,这冷就冷到了心底深处。
阿诺再也听不下去,用力推开房门,将嫂子的满脸不忿尽收眼底。
看着大哥惊诧后讪讪无语的面孔,阿诺本来怒责的话语突然便化作两眼热泪,再也忍不住的泠泠而下,模糊中浮现着儿时受了委屈,大哥背着她哄她开心的情景……
从大哥处回来,阿诺不顾父母的挽留,毅然决然搬出了胡府。
这就是阿诺的性格,再大的委屈都可以自己忍受,多少的非议也能置之不理,唯有爱子的事是她梗在心头的刺,碰一碰都疼痛难忍。
别人的讥讽无力阻挡,可是来自亲人间的疑忌和冷言冷语犹如六月飞雪,来的如此突然又措手不及,直冻的人寒彻透心。
难堪,一次便够了!
不愿意令父母亲为难,更不愿意令马腾也同她一样,再感受一次对亲情的失望。
阿诺终究独自咽下苦痛,征得夫君马腾的同意后,在离胡府不远的街上重新购置了一座府邸,搬离胡府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新置的将军府人口简单,马腾多的时间在府城忙兵政,阿诺便带着几个家仆打理府中一应事务。
她相信孩子终有一天会好起来的,于是她更加精心的抚养和教育幼子马超,与娘家众姑嫂慢慢冷淡起来。
这样的马超看官们愿意接受吗?不接受也没办法哈,因为这就是马超命运多舛的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