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缓步上前,傲然道:“西凉府都护马腾,状告骊靬士绅梁三阁教养无道,令其子梁青拦路抢劫朝廷官员家眷,并绑架勒索意欲图财害命。”
梁家众人一听愕在当场,族长交代他们来围攻县衙,说是胡川的女婿杀了大公子,可没说还有个这么大的官员牵涉进来啊!
这名头正盛的西凉都护,把董天伦的精兵良将都打的落流水,他们区区平民百姓,怎么是人家的对手?而且,刚刚听得分明,是大公子拦路抢劫,难道抢的正是这位不成?
梁家人素知,族长跟胡县令多有隔阂,别不是借机想扳倒胡县令,而拉大家来壮声威的吧?
梁三阁打量马腾,他的名头不是没有听说过,怎么会和他有了牵绊呢?
这人两面三刀惯了的,此时把儿子的死放在后面,赶忙对着马腾拜道:“马都护大驾来到我们骊靬县,真是我们骊靬的荣耀啊!只是,刚才大人说犬子那些话,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马腾摆摆手,居高临下的睥睨道:“本将军也希望是场误会,可惜不是。你儿子梁青,在城外袭击了本将军的家眷,将她绑到城南山里藏起来,还想趁我不备袭杀与本将军,却不小心被绊倒,一头磕在石头上撞死了。那块石头,那可是梁青用来击杀本将军的。试想,倘若让他击中,本将军还能够站在这里喊冤吗?”
马腾盯着梁三阁的脸,看他成功被自己震住,更加严厉的接着道:“梁老爷,你来告诉本将军,袭击暗杀朝廷大将,应该是什么罪名?判你们诛九族都不为过吧?即使梁侍郎,恐怕都难逃其咎吧?”
梁三阁后背上的冷汗直冒,养狗的哪能不知道自己的狗有什么毛病,他的儿子平时什么德行不是没看在眼里,只是想不到这次撞到铁板上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马腾虽然官大,也得讲理不是,他的儿子死了是事实,总不能凭他一面之词就草草了结这人命关天的案子吧。
这样一想,遂大着胆子问道:“都护大人说犬子袭击绑架您,可有什么证据?家人来报说的可是有些不一样。如今大人你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犬子却死于非命呢。”
马腾已经看出,这梁三阁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老油子,那就得让他心服口服。
马腾往人群中扫了一眼,指着其中一个脸上带伤的道:“你,站出来回话。”
那人瑟缩着磨磨蹭蹭站到人前,马腾刚才一眼就认出,这是跟着梁青绑架阿诺的其中一个。
他走到近前,厉声喝问:“你今日和梁青出城,是不是绑了一名女子?”
“是是是。”这厮先前在山里就被马腾打怕了,哪里敢做隐瞒。
“好。我再问你,梁青端着大石想在本将军背后下手,置我于死地,你可亲眼看见了?”
“看、看见了。”
“梁青是你杀的对不对?”马腾话锋一转猛然提高声音问道。
那人一下子跪在地上,急急喊冤枉:“不是啊!大公子他不是我杀的,他是自己绊倒磕到石头上死的。我没有杀他。”
马腾满意的一笑,他看出这人比较胆小,有意拿出气势吓他,果然就把所有问题都问出来了。
现在,梁青的死因已经真相大白,作证的可是他们梁家自己的家仆,没有说谎做伪证的理由,由不得在场众人不信。
梁家其他人自然知道梁青素来品行不端,这次还敢打劫将军家眷,真正死有余辜。
而族长也真是的,自己的儿子不学好,还要鼓动他们来围攻县衙,他们担心马腾所说的株连九族,这时候哪敢再多说一句,胆小的已经悄悄往后挪,生怕这马都护一怒之下把他们都抓起来送官究办。
梁三阁被堵得哑口无言,这时也弄不明白了,不是说绑的是胡川的丫头吗,怎么成了马都护的家眷了?看来,是那几个奴才不敢担责任,没有禀报他真实情况啊!
这下子可好,得罪了马腾这个煞神,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武将,自己不成器的孽子死了虽然也心痛,但若连累到朝中的侍郎弟弟,他们梁家可就彻底完了。
想到这里,也顾不上深究到底绑的是不是胡家丫头,梁三阁装出痛心疾首的嘴脸,连忙向马腾打躬作揖,做足了姿态道:“都护大人恕罪,都是那孽子顽劣,不小心冲撞了大人您的官驾,请大人看在孽子已经以命恕罪,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就此揭过这一遭吧!”
马腾毕竟不是心狠之人,看梁三阁这幅形态,也不忍心再苛责与他,只要保住阿诺的名节,他也想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在梁三阁见机转舵,既然他不再纠缠,就此揭过也不是不行,便应了梁三阁的请求再不追究,放他们离去。
岂不知,日后等梁三阁回过味来,尤其马腾和阿诺成亲时,他知道当日梁青的死与阿诺大有关系,异常怨恨起马腾和阿诺,并想方设法的为梁青报仇而生出了许多事端来。
胡川见马腾轻松化解了自己的危急,还巧妙的避开了阿诺,保住了她的名声,对这个女婿更是满意的无可挑剔。
送马腾回府城后,他和夫人商量,也不要什么嫁娶的繁文缛节了,等马腾来正式提亲时索性一次把婚礼办了,免得夜长梦多。这么好的女婿得赶紧拴住咯!
好事多磨,好事也应该成双。端午节的第二日,问好诸位,感谢你们的关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