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宁打算跟上去,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生走到路宁面前,颔首道:“夫人,我是封总的助理张帆,封总让我送您回家。”
起初两人真的只是名义夫妻,可巴黎留学时她私自退学出走半年,被找回来的时候,这段婚姻就完全变了性质,她成了封景深身下的禁脔,名义婚姻变多了身体的纠缠,谁都没有守住最初的约定。
……
“铛——铛——铛——”古铜壁钟敲击出清脆而凄凉的钟声,回荡在房子里,路宁端坐在沙发上,惯性地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时针分针正好重合在十二点的刻度上。
路宁黑亮柔软的头发随意地散在肩头,泛白的嘴角微不可查的一翘,笑意清浅,给人一种难言的悲戚。
下午回访后,她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封景深早已离去,一室冰凉,只有月光清华。
她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她还想最后再等一次他,如同这四年之中的很多个夜晚,她静静地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直到院子里汽笛声响,她才能安稳入睡,尽管她心里明白,这次,他不会再回来了。
扫视了一圈这个豪华的别墅,茶几上静静地放着离婚协议书,白纸黑字,刺得路宁眼睛生疼,她压根儿没有心思仔细去读。
手指紧紧握着黑色签字笔,手腕贴上冰冷的大理石,冷得她一个机灵,最终还是颤抖着写下:路宁。
推着行李箱,走到门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原来才四年,她才二十四岁,为什么她却感觉自己像个苍老的老人,疲惫不堪。
其实只是四年而已,她的人生还有很长,轻轻地闭上双眼,右手决然地掷出那个一直紧握在里的物件。
身后砰然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如同她破碎的婚姻一般。
这里曾是她遮风挡雨的港湾,门边依然摆放着一蓝一粉的流氓兔拖鞋……粉色的已旧,而蓝色的还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