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收到回洛仓沦陷的奏报后,气得破口大骂,将案上的奏折通通摔了出去,瓷器砚台等无一幸免,地面上一片狼藉。
宫人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
发泄了一通,杨广随即召集文武大臣进行商议。
杨广欲下令让全国各路部将集结,全力征讨李密。
韦津出言反对:“陛下,刘武周、梁师都、郭子和、薛举、李轨、萧铣、窦建德相继发动叛乱反隋,河东、河西、陇西、江南等多地沦陷,四方皆有叛乱需要平定,不能将所有兵力集中攻打李密。
“否则,群匪必定趁虚而入,分崩大隋疆土,到时候悔之晚矣。”
杨广却不这么认为,他说:“这些叛乱不过就是穷疯了的暴民在聚众抢劫罢了,成不了气候。
“天下从来都是掌握在那些有智慧有力量的英雄手中,这些泥腿子们不过就是无足轻重的角色,各地留下一些驻军就能镇压住他们。
“但李密不同,他出身贵族,振臂一呼,应者云集,若不能早日铲除,他日羽翼丰满,东都危矣。”
以杨广对历史的领悟,他认为几百年的中原政治一直都是门阀士族玩的游戏,真正的政治力量和智慧只掌握在少数贵族手中。
就像当年的杨玄感,若不是他及早铲除,恐怕他今日就不能安稳地坐在这里了。
所以,他才执着于先铲除李密这个破落贵族,当然,还有蠢蠢欲动的皇亲国戚——李渊。
不过,他不会再给李渊机会,一定会将李渊的野心扼杀在萌芽状态。
杨广勾唇,眸中浮现志在必得的光芒。
李密,李渊,他们终将会死在他的手中。
裴蕴最擅察言观色,见杨广心意已决,便谄媚附和:“陛下所言甚是,臣以为当务之急就是要确保洛阳的安全,将瓦岗叛军连根拔起,以儆效尤。”
韦津依然觉得不妥,继续进言:“陛下,洛阳已有守军二十多万,且王世充率领的部队能抵御李密,臣以为,不需要再从地方上调兵遣将。”
裴蕴反唇相讥:“王世充已经多次败给李密,前日还上奏说兵力太少,所以才会让李密屡次攻破城池。
“若是兵力足够雄厚,王世充定能打败李密,收复失城,解除东都危机。”
韦津反驳:“那也不能将所有兵力集中攻打李密。”
杨广听得不耐烦,大声呵斥:“好了,都不要吵了,朕心中有数。”
于是,杨广诏令监门将军庞玉和虎贲郎将霍世举率关中部队增援东都,又命将军王隆率邛地黄蛮,河北大使韦霁、河南大使王辩等人各率所部驰援东都,与率江淮精锐的王世充共同讨伐李密。
众大臣离去之后,杨广又命人拟定了两份圣旨,派人送往长安和河东。
一切布置妥当,杨广站在铜镜面前,抬手抚了抚鬓角,自信地对着镜子里的人说道:“你放心,这一世我一定能帮你收复河山,消灭那些叛贼。
“你的表兄,他不会再反了,因为,他的儿女在我手中,他蹦跶不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