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月间春光照寒山

四月天气和且清，绿槐阴合沙堤平。转眼间，一整个冬天已经过去了，时间已到了四月。

寒山村，位于村旁的学堂里，一位身穿着青衫的先生正在给十来名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上课。学生都在摇头晃脑的读着书，那先生手里拿着根戒尺，走到了一个正在走神的学生跟前，敲了敲那学生的头，吓得那学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先生，先生我没走神！我在背书呢！”

“哦？那我考考你。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使敌人举国降服是上策，用武力击破敌国就次一等；使敌人全军降服是上策，击败敌军就次一等；使敌人全旅降服是上策，击破敌旅就次一等；使敌人全卒降服是上策，击破敌卒就次一等；使敌人全伍降服是上策，击破敌伍就次一等。所以，百战百胜，算不上是最高明的；不通过交战就降服全体敌人，才是最高明的。”

“那么如何才能做到不交战便能降服敌人呢？”

“这个……这个……先生教过我们要以德服人……跟敌军讲道理？”

“嗯？”

说话的正是曹静之和谢晨，谢晨上课走神不是一次两次，但他偏偏悟性极好，很多地方看过一次便能被下来，读过几遍便能有自己的理解，所以曹静之经常会这样考他。

“老大，曹先生都说了那只是讲的故事，没有的。”

路上的时候碰到一个从外面正要回村的人，谢晨莫名感到心虚，想拉着刘蛮和曹曦躲起来，倒是曹曦一只手拉着他缓缓向下走，碰到那个大人时笑着问了声好，那人也笑呵呵的跟他们说了几句话，除了谢晨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外，倒什么也没有发生。刘蛮偷偷笑了谢晨一会儿，然后就被谢晨追着打了一路。

也不知道，柴秀才这会儿到京城没有。

“曹先生教咋们打仗的方法干嘛？咋们又不打仗。”

那老板没有回答他，只是拿出了本书，书封面上面写着“六脉神剑”四个字，字很飘逸，透出一股不羁。

那些人看着对方是个小孩，还请自己喝茶，也就知无不言了，后来看着曹曦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跟在这少年身后，当自己说到有些地方的时候，那少女露出向往的神情，还会笑着跟那少年说话，自己就更加卖力的谈论自己知道的“天下大事”。

三个人说走就走，也没有跟人打个招呼，主要是谢晨怕说了之后就不让他们几个下山了，所以把刘蛮和曹曦都拦住了，直接给他们拽下了山。流水潭往下的路他们三个便没有去过了，虽然谢晨说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村，但事实上仅流水潭往上的这一部分寒山，他们这些年都没有玩遍，只走遍了一小块儿。

此时已经放了学，曹曦每日放学后都会去曹先生的书房帮他整理一些东西，所以每次谢晨和刘蛮都会在学堂外等着一会儿曹曦。

“这字儿倒是跟我有得一比……嗯，什么东西？六脉……”

谢晨听完拍了拍刘蛮的肩膀。

“快走快走！”

三人到了石头村，看着什么东西都是新奇的，在寒山村也就几十户人家，连人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还有很多那么热闹的酒楼，商铺……

“小曦，不许笑，严肃点。”

走到流水潭时，谢晨在那个下山路口站了一会儿，向山上的路看去。

“兵法就是……打仗的方法！对！”

“我也不知道，曹先生要是能教我一门武林绝学就好了……”

…………

还没等曹曦说完，谢晨一个转身就跑到了曹曦身边。

“看……看到没？我这简直就是先生故事里的天命之人，那位留下秘籍的公子肯定是位世外高人！不！说不定是仙人，要交给我拯救苍生的重任的！哈哈哈！”

后来谢晨说要去上茅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大把，各种扎在一起，送给了曹曦，曹曦笑眯眯的接下了。

“先生，我觉得要想让敌人不战而降就必须向展示敌人我方的实力，让他们明白这是一场必败之战。”

我的娘！谢晨本来还在嘴里咕咕叨叨的，一瞬间就把那本书抢到了怀里紧紧揣着，然后对着那老板双手抱拳。

“老板，今日之事还请不要说出去，我还有事，先不谢了，告辞告辞。”

“爹爹今天也跟我说，我们迟早都要出去的……”

“老大，今天曹先生讲的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一句都没有听明白……”

谢晨兴奋的拍着刘蛮的头。

“那……就去吧！”曹曦本来还有些犹豫，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也笑着点了头。

“小曦，蛮牛，你们想不想去江湖上闯一闯？”

“想想想！老大，我想！我想！外面肯定有很多好吃的！”刘蛮兴冲冲的跑到了谢晨旁边。谢晨啪的一下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书上说，此功法不可以外传的，但是你们可以看，不过看了一定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