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山倒是无谓,仍旧懒散地倚着洒枕垫,朝蓉姐儿笑道:“下次可不许乱闯,你阿姐会害羞。”
“沈老爷,沈老爷。”蓉姐儿抱住他的大腿往上爬,再往他胸膛一坐。
“叫姐夫。”沈岐山看她衣袖上不晓哪里蹭的大片淡灰,伸手替她拍掉。
蓉姐儿偏着头笑:“爹爹!”
沈岐山手一顿:“甚麽?”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叫老爷!”萧鸢过来把蓉姐儿抱走,坐到桌前剥松子穰喂她。
福安隔着帘子禀报:“丁侍郎的长随来递帖子,请老爷去府上吃筵。”
萧鸢见他起身穿靴要走,身上的衣裳经方才压碾起了褶皱,遂放下蓉姐儿,从橱柜里取出一件竹根青绣云纹直裰。
沈岐山伸展手臂由她伺候换衣,只道晚间会回得迟毋庸等他云云。
萧鸢腹诽谁会等他呢,总不是她。却也不表,后话暂休提。
且说沈岐山来到兵部右侍郎丁玠府邸下马,早有锦衣管事候在门首,一面命人把马牵进马厩,一面领他进了厅。
好几素日相熟官员已围坐桌前吃茶,见得他来起身互相作揖寒喧,说了会子闲话,搭的戏台来了伶人,开腔唱起《空城计》。
曹大章朝沈岐山笑道:“你那小舅子萧滽是个人才,文采斐然!”
四月初招录庶吉士,由吏、礼二部出题考选,这曹大章贵为吏部右侍郎,自然更通晓其间内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