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皱着眉头去看眼前这个美得颠倒众生的男人,那美到极致的墨色瞳仁将她眼神紧紧抓住,轻而易举就使她沦陷了进去。
他哪里有半分痴傻的状态,都怪自己大意!
“哼”,初夏冷哼声,“轩辕雪陌,就容得你卖傻,不允许我装疯吗?”
呃……
空气瞬间凛冽下来,众人皆是神色凝重,大家都能听见倒抽口气的声音。几个胆子小的婢女已经吓得双腿微颤,从来没有人敢直呼王爷名字,更没有人敢这样与王爷说话,今天,看来又得见血了。
只有云霄提起桌上的酒壶一下饮了个痛快,他应该是明白了轩辕雪陌为什么会对她如此倾心。
初夏鼓着腮帮子,气得脸红彤彤的,一双大眼瞪着他,颇有几分小孩子赌气的模样。
轩辕雪陌禁不住笑了,这样的娘子可真可爱。
他眸光一闪,暗地伸脚一踢桌子,桌子瞬时滑出去一大截撞了凳子,那凳子借力转个弯儿滑出去从初夏身后撞来搁在她脚后跟,惹得她向前接连几个踉跄。
轩辕雪陌坏笑着向后靠着椅子,悠闲地枕着双臂。初夏准确无误地撞进了他怀里,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双臂就勾紧了他的脖颈。
她在他怀里惊恐地仰起头去看他,那姿势暧昧至极,满屋的奴才婢女都羞得低下了头。
该死!
初夏在心里大骂,谁料轩辕雪陌在她炸毛的前一秒伸出手去,将她残留在脸上的碎糕点一点点拨开。那动作,那眼神,温柔地都快滴出水来。
初夏恍然,仿佛间她眼前出现梦里的场景。一把长剑穿透两个人的身体,那男子温柔地将那女子固在怀中,笑得妖娆而凄美,修长的手指抚上眼前的脸庞,对上那一抹似水的神色,轻声说着:“若要拿你换我一世周全,那我宁可什么都不要。”
梦里那双眼睛柔得能滴出水来,此刻竟与眼前人奇迹般得重合。
梦里模糊的脸,在脑海一点点清晰起来,现实与梦境重合,画面一张张切换。一张脸,美不堪言。如刀削镶刻的五官,每一处都到达极致,美得不可方物。她像进入了魔障,打心里去抗拒这段梦境,梦中那张模糊的脸仿佛就是眼前人。
初夏猛地撑起身子站起来,身体一阵凉意,转身就往外走。正当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不知是该去拦还是不拦时,轩辕雪陌大袖一挥。
“本王出走多日,大家也都辛苦了,这满屋的吃食,今日只要是在这王府的人皆可享用。”
“是!”奴才婢女们在心中窃喜,却也同时纳闷,那疯女人王爷竟未处置,如此过火的言语与动作,她竟安然无恙?要知道王爷是讨厌女人的,刚才那疯女人碰了他身子,王爷竟出乎意料没杀她。
初夏的份量大家皆在心中各自掂量!
“哇塞,这么多好吃的你们都不叫我啊?”樊锦闻着香味儿跑过来,在看见满桌子的吃食时三步并两步,一阵小跑奔过来,“二哥,咱陌王府谁人不知富可敌国,大哥不差这点儿吃的吧,你们吃饭竟然都不叫我。”
“是你吃得太多,再富的地方也怕被你吃穷。”殷木答应道。
见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伸手就抓了块糕点整个放进嘴里。绣儿见着自家小姐的吃相,也是见怪不怪了,反而是坐在小姐斜方的少将军。
“今儿王爷大赦王府,凡是在王府里的人都可以来吃。”云霄优雅地吃着饭菜,相比樊锦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小姐!”绣儿轻唤了声,些许埋怨地将桌上的筷子放到樊锦手上,顺便还递上了个小眼神。
老爷膝下无子,就小姐这么一个女儿,从小疼爱得入骨,真的是应了那句“捧在手里怕冷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都惯着她,不想学女红就放任她不学,不想读四书五经就不读,刀枪棍棒也任她信手拈来,这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太男孩子气了。
樊锦哪会不知绣儿是在提醒她礼数,但那玩意儿真的太拘束了,大哥又不在,装给谁看!
“绣儿,过来吃。”
闻着满桌子的香气,樊锦哪儿还有心情去管其它的,提起筷子就去夹。
“额!”绣儿应了声,见满屋的人都在吃,也当真坐了过去。
这屋里的气氛确实有些诡异,大大的厅堂坐满了人吃饭,却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只有云霄所在的这桌子人在言语。
绣儿和樊锦还有云霄坐一边,对面就是殷木和清风,几人坐一桌,除了清风这个闷葫芦,其他都是你一语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