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天听了你说的话之后,觉得我这一辈子只是为自个为自个的子女活着。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比那些吃不上饭的人强。有点儿余钱,我也得做点啥。别的不会做,做点针线活还能做,买点絮的钱还是有。”
付昔时说道:“外祖母不用你钱,我让管家去买,麻烦外祖母和娘在家辛苦做了。”
包姥姥说道:“不用你的钱,我得自己尽心尽力。平时吃斋念佛,去庙里上香也要银子,给菩萨也看不见。给那些辛苦读书的学子们点,外祖母心里踏实。他们学好了手艺也是给老百姓做事,得益的也是老百姓。以前我们要是能遇到这些好事情,有大夫给免费看病,那在乡下能救活多少人?你就别管了,让外祖母去做这些,我给你祖母说了,你祖母说她出银子,她得看着肖玉他们,就不动手做了。我也不让她动手,你祖母眼睛不好,做针线活更费眼睛。让你娘做,你娘做衣服不行,做被褥做鞋还行,她有的是力气,光吃不干活。”
付昔时笑了一下,也就不再说。人得有个精神气,难怪昨天看外祖母眼睛发亮,是自己的话让外祖母燃起了斗志,不是和人打架的斗志,是想做善事的斗志。
这样也好,免得人没有追求,过日子过得萎靡不振。前一阵子外祖母就有点这样。
以后好了,外祖母又精神抖擞了。
付昔时让外祖母看有闲着的下人也一起帮着做,别主子做活,下人呆着看着。
豆全柱现在天天去城外庄子教书,不亦乐乎,每天有马车接送。
他带着谭佑新,说起来谭佑新是他唯一的弟子,当初的原河不算。他倒是想教,就是觉得自个水平教不了这个聪明的孩子。
付昔时觉得家里人除了胖婆婆全部都有了改变,都充满希望的往前走,多好。
她不知道胖婆婆也充满希望,希望哪天把儿媳踩到脚底下,不管以后能不能做到,这个希望一直支撑着她。
三胞胎如今还是天天去岑家读书,越来越沉稳,付昔时眼看着三个人跟着原河而改变。
她感叹,这就是生的好,不如教的好,等肖玉他们大点,一股脑送到原河那。
岑溪农正在家里和李四居说话,十一月份他出孝。
他不急,好像别人倒是挺急的。
李四居和韩娟的婚事定在十二月份,韩娟要比李四居大一岁,今年快十八了。李四居一定要等到十二月份原河出了孝再成亲,他希望原河能够参加他的婚礼。
这一点韩炳认同,并称赞未来女婿做的好,说做人要讲义气。原河对他像亲兄弟,能够信任他,把家里的产业交给他打理,这可不是一般的产业,是岑家的。
韩炳一再交代李四居一定好好做事,不要为了钱财歪了心思。
李四居是张婶子的亲侄子,韩炳的未来女婿。以前年龄小,还可以和张成志住在一起。等张成志成亲一家人住在付家,他就不方便跟着去了。
他想自己租房子,韩炳没让,说家里有地方,又不是大户人家穷讲究。就是大户人家,也有未婚女婿住在老丈人家的,所以李四居就一直住在韩家。
韩炳家里现在人多,韩娟和李四居是一对。韩炳带回来的一对兄妹秦武六和秦如月,秦武六和韩秀定亲,秦如月和韩炳最早收养的吴泰成定亲。
杨氏和何家生的儿子韩临五岁,比肖正他们小一岁,她和韩炳生的儿子韩羽三岁,后面生的闺女韩静三个月了。
所以韩家子女多,但是韩炳亲生的只有韩羽和韩静。
陶姨姥说韩炳年轻的时候在外面混生活,好歹没做恶事。所以菩萨才让他有儿有女,还有这一些养子养女。
好在韩炳之前留有积蓄,之后又跟陶福运一起做事。陶福运为了帮他,硬让他入了股,就是想着他家里孩子多开销大,他那点积蓄早晚要光,帮他也得要有个理由。
韩炳上次受了大伤之后,陶福运不让他再做事,说入了股年年有分红,分红够他的了。韩炳也知道是陶三哥帮他,但这会不是逞能的时候,只有受之,尽量做点事。在陶福运出门不在家的时候,帮着看着陶家,照应着付昔时带回来的罗庄夫妻。
韩炳后来见罗庄天天在家里做那个地毯,他看了看,做这个不费什么力气。
他跟着学,就是何秀姑害怕见到他。韩炳让罗庄帮他在家里安了个工具,罗庄上门教他。
杨氏一看做这个挺好,让女儿韩秀跟着学。韩秀一直在家做女红绣拿出去卖。杨氏觉得不能一大家子都让丈夫担着太辛苦。韩娟、韩秀、韩临都不是他的骨肉,还有后面来的秦武六兄妹,全靠丈夫养着。
韩娟一直跟着在付家点心做事,韩临年龄还小。杨氏让韩秀在家里绣,不能在家当千金大小姐。
后面看罗庄织地毯,杨氏觉得这也是一门手艺,学会了以后在家里织,织出来的东西豆渣媳妇全部收,比绣强。
所以让韩秀和秦如月跟着一起学。
李四居就在跟岑溪农说这个事。
“原河你不知道,我岳父一个大老爷们天天织地毯。现在动作快的很,一个手勾线,一个手拿了片刀切断线。速度比罗叔还快,韩秀都赶不上我岳父。”
他边说边笑,“我岳父说了,等我成亲,他要给我织出来一块地毯,上面是大红喜字,说织这个比织图案简单。我快要笑死了,我可是头一个收到岳父亲手织东西的女婿。还是个五大三粗的面相凶恶的岳父。”
李四居不是嘲弄,只是忍不住想乐,给原河说说这个乐事。
岑溪农也笑,道:“谁说男子不能做那些,听你一说我都感兴趣,等我出了孝,我要过去看看,到时候也在我家里安一个,没事学着织这个。其实做这些可以让人心静下来,我觉得挺好。你岳父能学这个,更难得。”
李四居收了笑,点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我从没瞧不起我岳父,反而更佩服。我岳父之前如何你也知道,到如今身体受了伤,没说躺倒不起,为了一大家子,总想做点事。我看我岳父织地毯的背影,心里想,任何苦我都能够忍受。就是,别让我织地毯,真做不到呀,早晨吃了饭就坐在那,一直到中午。除了起来上个茅厕,一直不停的织,屁股疼脖子酸。”
岑溪农说道:“所以女子辛苦,大姐夫的祖母就是做针线活做太多,老了之后眼睛不好。很多女子不到四十,眼睛就看不清东西。”
他还记得豆家祖母给他做了衣服,说现在看不清了,不绣,简简单单缝一件。
豆家祖母真心善良,还有养母。
自从他回到岑家,养母每年都会给他做衣服,最开始他不让养母辛苦,不让养母做,说家里都有。可是看到养母眼底的一丝失落,他就不再说,每次都很高兴的接了养母做的衣服,穿在身上,看到养母欢喜的笑容,他知道养母是通过做衣服表达对他的关心。
养母也老了,但在他心里,依然是那个牵着他的手说,给我当儿子,我护着你。
如今,该他护着养母。
近二百万字,原河还没除服。还要写多久才完结呀?
大家着急不?
很多人物前面写了忘了记下来,比如秦武六兄妹,哪一章出来的,叫什么,我自己都忘记,只记得有这两个人。查找半天。
韩家的人都有谁,多大,费我好多时间查找核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