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目的达到,也不会再闹,叶家也不会把她们母子如何,乖乖进了轿子。
叶府尹冷着脸对钱判官说道:“我们要好好谈一谈了。”
做了个请的动作,他先上了轿子。
叶怡珍看都没看钱宜民一眼,转身进了门。
钱判官狠狠瞪着儿子,跟着上了另一轿子。叶府尹现在是门都不让他们父子进去了。
叶怡珍以为是小弟安排,叶田卓以为是父亲安排,叶府尹却知道那个女人不简单。
不要低估了女人。
一个弱女子,依靠有妇之夫才能存活的能是弱女子?也只有有些男人相信。
真要是弱女子早就选择嫁人了,有婆家依靠不比给别人当外室强。
钱宜民急匆匆赶到小宅子,一进门,女子泪涟涟跪下道:“相公,妾也是没办法,妾不想和相公分开,不想永远见不到相公,不想孩子永远见不到亲爹。”
抱着钱宜民的大腿泪涟涟。
钱宜民喃喃说道:“我不是说再等等吗?不是告诉你忍一忍吗?”
女子抬起头,浑身打颤,哭道:“我怕!你娘说你爹不会让我进门,说不认这个孙子。我们母子咋办?我知道相公为难,我亲自去求姐姐,求姐姐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记恨相公,都是我连累了相公,不是有孩子,我不活了,我不拖累相公。”
她是女人,有着敏感,相公迟迟不接她进钱家,相公在乎叶家,在乎叶家女,担心她的出现,叶家女不原谅相公。
那会同意把孩子交给叶家女,是她的主意,她引着相公做了那个决定。
孩子由叶家女抚养,只会好,还有就是将来孩子和叶家女有感情了,她也好进门。
她为何要给平民当妻,像她亲娘一样,辛苦一辈子,男人没有前程,家穷一辈子,她又被兄嫂赶出去。
她不想再过那种日子,给大户人家当妻是不可能,能当妾,以后儿子有出息,她也是老封君。
她温柔体贴,楚楚动人,伏低做小,又能红袖添香。和相公诗情画意,以后俩人在外面,再生几个孩子,那就是她的筹码。
她怀孕了,之前没怀是不到时候,她得让相公知道她只是为了相公,不想让相公为难一丝丝,宁肯自己不要孩子。
后来大着肚子来应天府,是她担心相公顾忌叶家,考中后不管她们母子。
所以来了应天府,生了孩子狠狠心把孩子交给叶家女抚养。
谁知道露馅了,相公的着急为难她知道,她等,得等相公考完后,她才能为她们母子搏一搏。
不相信这样了,叶家女还能不让她进门?
女人贴着钱宜民的腿泪涟涟。
“相公,我害怕,没有你我们母子怎么活?我不怕受委屈,我给姐姐下跪,我求姐姐回家,以后我给姐姐做牛做马,只要让我和孩子呆一起,我伺候姐姐一辈子。”
钱宜民还是认为这个弱女子是因为害怕失去他,女人几次问他钱家会怎么安排她们母子,他只是说再等等。
那女人心想,相公做不了主,那她就帮他做主。
钱宜民回到家,父亲一脚把他踹倒,冷冷问道:“你让她去的?”
见他不回答,见他还袒护那个女人,宁肯自己认了,钱判官痛苦道:“我答应了叶府尹和离的事,向阳兄妹跟母亲大归,孩子永不改姓。”
钱宜民抬起头道:“是钱家的骨肉为何让她带走?”
“难道你想把孩子交给后娘抚养?”
“跟后爹就行?”
钱判官站着,俯下身子,说道:“经过你,就是有了后爹也比跟着你强。”
说完扔给他一张纸。
钱宜民捡起来,看完了,脸色涨红。
“她已经有人了?这次参加了殿试?”
钱判官叹口气说道:“我钱家有眼无珠。这是向阳她娘写的,就凭这,中个前十没问题,你扣心自问,你苦学二十几年,向阳他娘每日在家操劳,你比得上吗?”
看着儿子怀疑的眼神,钱判官摇摇头,道:“这个是叶府幕僚的笔迹,叶府尹不会让向阳他娘笔迹文书留给咱家。原稿我看过,还有会试的每一篇文稿。”
叶府尹说向阳他娘说了,她嫁的男人应该是有大孝的人。
钱判官明白,自己儿子配不上叶家女,叶家女就算是改嫁,也不会嫁一个无能之辈。
孙子跟着叶家也好过跟着他们这样的父亲。
还没后娘就是后爹了。
他不能让孙子毁在儿子手里。
钱判官一开始也怀疑是叶家动了手脚,不然那个外室怎么偏偏今天去叶府门口跪着。
他和叶府尹在茶楼里坐下,叶府尹开口说:“我叶家堂堂正正,那种龌龊事不屑于做。我要是安排不安排她跪你钱家门口,来我家丢丑?再说了,如果我要做,必须做得光明正大,将来也好给外孙交代。”
叶府尹说刚才的文稿是向阳他娘写的,原稿是这些。
钱判官吃惊,疑惑,仔细再看一遍。是儿媳的字体,家里的账本偶尔他也会看看,还想儿媳不愧是樊山长的外孙女,写了一手好字。
惊叹,可惜,遗憾,更多的是后悔。
叶府尹念了一段话,说这是向阳他娘的心里衡量。
钱判官知道那段话,两个孙子都会背,说是他们娘教的。
他不傻,叶府尹说这么多,就是想说你儿子配不上我闺女,你难道非得让我闺女跟你如此“优秀”的儿子过一辈子?你要是为了你孙子好,就让孙子们跟着亲娘,难道你让孙子们跟着那样愚蠢又无能的父亲?
钱判官还能说啥,难道非得让叶府尹指着他鼻子把话说明了?
他能说那是我钱家子孙你叶家别想带走,他敢这么说,就准备接受叶府尹出手吧。
堂堂正正的出手,堂堂正正的让钱家曝光在所有人眼皮底下。
叶府尹说了,谁欺负他子女都不行,哪怕官不做了也不能让子女委屈。
钱家扛不住,再,也没脸扛。
最后,叶府尹给他分析了刚才的事。
说你儿子太单纯了,刚才在门口一看他脸色,知道他并不知那女人来叶家。
叶府尹简单说了下那女子的想法,最后耻笑一声:“我判的案子多了,见了各种家务事,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倒要试试我能不能断了我的家务事。那种女人心机,也就哄哄你儿子吧。你钱判官不会和儿子一样糊涂就行。你也别给你儿子说,自己看明白才会信,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这句话是我儿子说的,当然不是说你儿子,是说别的事,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到时候该叫醒还得叫醒。”
钱判官能说你威胁我?让我别装睡?
人家威胁你又如何?都敢让女儿和离不在乎叶家有和离女儿的名声,还怕其他?
钱判官决定,带那对母子回钱家,在外面哄骗儿子,不如放在家里哄骗。
不能为了自己儿子犯傻把钱家整个毁了。
柔弱善良的女子会给人当外室?
就像现代的小三,有道德的人明知对方有家庭,会和有妇之夫产生感情?到头来一句情到深处身不由己,都是爱情。
是没道德不要脸。
或许有人说古代的外室也是没办法了,古代有妾,外室也不算啥,不和妾一样吗?
外室和妾是不一样的,妾还能说我堂堂正正小门入府,给正室敬过茶磕过头的,而外室只是在外面和男人苟合,没名没份见不得光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