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把庄子里的管事召集起来。
除了宋土正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大姑奶奶一脸怒气的过来。
难道最近的出货出了问题?
大姑奶奶曾经说过,别的都可以补救,如果产品质量出现问题,有发霉变味掺假,那绝不可以原谅,到时候加倍罚款。
正月还没过完,所有人才存了一些钱,难道就要被罚出去?
管事们心惊胆战,又气愤,这要是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哪个人不好好干活出了问题,查出来,轰他出庄子!
别一个臭老鼠坏了一锅汤,连累所有庄子的人罚银子。
大姑奶奶说过,一人出错全部罚款,该奖励的奖励,该罚的罚。庄子里绝不容忍掉以轻心、浑水摸鱼的人。
付昔时直接开口问道:“庄子里谁的鼻子是红的?”
宋土正明白大姑奶奶问的是啥事,这几天他早就把每一个人都琢磨了一遍,所以马上回答道:“有两个红鼻子,一个叫薛老四,一个叫田麻子。”
付昔时又问道:“哪个胸口上面有疤痕?”
另外一个人说道:“是薛老四,他说有回上战场受了伤留下的疤。”
“你们去个人把他叫过来,少说话。”
付昔时也不说是为啥,那几个管事互相看看,为何大姑奶奶要找红鼻子和胸口有疤的,这个肯定不是和庄子里的产品有关系。
难道薛老四在外面惹了事?
不能吧,看着薛老四挺老实的一个人,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平时就爱喝点小酒,那鼻子红也是喝酒喝的,要不说酒糟鼻子,酒喝多了鼻子发红。
不一会薛老四被人带过来,他一看屋子里坐的人,再看付昔时黑着脸坐在那,不知发生何事,进来后规规矩矩行个礼也不说话。
付昔时看他老老实实,难怪说有些看着老实的人背地里最不老实,一些油腔滑调的人反而是嘴,不见得干坏事。
她冷喝一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叫你来是为啥?”
薛老师战战兢兢说道:“不知道大姑奶奶找小的过来干什么?”
付昔时压着怒火说道:“罗庄媳妇怀孕了,你知道吗?”
除了宋土正,屋子里的人大吃一惊,罗庄媳妇怀孕,他们知道还恭喜过他。但是大姑奶奶找薛老四过来问出这话,啥意思?很明显的意思,罗庄媳妇肚里的孩子不是罗庄的,难道是薛老四的?
薛老四说道:“庄子里的人都知道,小的也知道,还恭喜他了。”
付昔时见他装傻,干了坏事还去当面恭喜,或许他自己都没想到罗庄媳妇怀了他的孩子。
她一拍桌子说道:“你别给我装!我既然已经问到你头上,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你!你有媳妇有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缺德事?我建这个庄子让你们来做事是让你们过好日子的,不是让你们欺负可怜人!”
薛老四这会也明白是啥意思了,他扑通一下跪下,道:“大姑奶奶冤枉呀!我薛老四再缺德也不会干那事,不是不是,我从来没有干过缺德事,我觉得那家人可怜还让我媳妇送过去一些吃的一些衣服,是谁胡说八道说是我?我发誓!如果是我做的让我死全家!让我祖宗从坟里跳出来扇我脸!我有儿有女,做不了这种缺德事!我不能丢祖先的脸,我不能让我儿女有个这样的爹!”
他又对着几位管事磕头,急得都哭了:“几位大哥,我是啥样人你们知道,你们可得帮我作证,我一辈子没干过坏事,打仗的时候顶多胆小不敢往前冲,有了家也是喝点小酒。喝了酒也不敢打媳妇,都是被媳妇打,我真不敢做那缺德事!”
付昔时一看他那架势,看他的眼睛是真的着急,没有一点躲闪,就是眼里露出的害怕,也不像是做了坏事的害怕,是被人冤枉后的害怕。
难道何秀姑说错?这么明显的标记,不可能说错,如果说是酒糟鼻子大伙都能看到。但是胸口有疤,只有脱了衣服才能看到。这又不是大夏天能见到光着膀子的人。
这就怪了,难道还有一个红鼻子有刀疤的人?
有个管事说道:“大姑奶奶,薛老四平时挺老实的,我们经常一起喝酒,每回他被他媳妇揪着耳朵回家,我和他一起呆过好几年,他不像干那坏事的人。”
其他几个管事没说话,对薛老四不是很了解,谁也不敢担保。
付昔时没出声,这会也不能很确定。虽然认为何秀姑不会撒谎,但毕竟不是正常人,万一说错了呢。
薛老四急道:“大姑奶奶,我愿意当面对证,让罗庄家的见见小的,问问那个人是不是我。”
付昔时想了一下,也行,带着他去陶桂那儿让何秀姑悄悄看一眼。是不是他,当面看了何秀姑不会认错吧。
这又带着薛老四进了城去了陶桂那里。让薛老四和几个人一起坐在一个屋里。陶桂带着何秀姑从窗户往里看。
一会陶桂给付昔时说道:“秀姑说那个人的鼻子是染的。”
付昔时又带着薛老四回到庄子,说了红鼻子是染的。然后说道:“那就是有人冒充薛老四,鼻子是染的胸口的刀疤不会作假吧?庄子里胸口有刀疤的还有谁?”
宋土正说道:“那就多了,上过战场的人,哪个人身上没有伤?薛老四胆小怕死,身上还有刀疤呢。”
说完脸上难看了。
他胸口也有刀疤,按照这个标准来找,他也有嫌疑。
还有就是,真是庄子里的人干的?
宋土正骂道:“王八蛋!上过战场杀过敌人,活了一条命下来,却干这种缺德事!这要是让我查出来,非按照军法来处置不可!”
其他几个管事也是气愤,又觉得丢脸。
薛老四脸上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没有解脱嫌疑,但这样有嫌疑的就不是他一个人。
他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让所有有刀疤的人去让罗庄家的看一看?”
所有人看向付昔时,付昔时头疼,难道真的让这些人光着膀子再去让何秀姑看一下?虽然何秀姑头脑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又是一次伤害。
突然那个和薛老四很熟悉的管事说道:“薛老四,年前你小舅子是不是在你家住过一段时间?你还想让你小舅子在庄子里做事,我还劝你说算了。你小舅子这个人不务正业,别把你给连累了。”
薛老四一下怔住,想起他那个小舅子胸口也有个疤,媳妇说是有一年他偷人被人家丈夫给砍的,在外面躲了好几年才回家。
他咬牙切齿,估计就是他这个小舅子干的坏事,自己干坏事还要冒充他?
有一回是听他说过,说新来的罗庄媳妇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只可惜现在是人傻了,还说要跟这样的美人睡上一觉,不白来一回。
当时他还训斥过小舅子,说人家是可怜人,他要是敢乱打主意,以后再也别来找他。
难怪过年前他小舅子急匆匆的走了,原本是打算留在这过年的。
别人一看薛老四咬牙切齿,就知道那个人说的薛老四的小舅子有问题。
付昔时问道:“你小舅子呢?人在哪?”
“过年前走了,大姑奶奶我去抓他回来。真要是他干的,任由大姑奶奶处置。”
宋土正是大大的喘了口气,这下好了,不是庄子里的人。他就说嘛,庄子里的这些人怎么会干这种缺德事?都是上过战场的,要说和人打架,还有可能。干这种事,那可是不仅他个人丢脸,连累庄子里所有的人跟着丢脸,没脸面对大姑奶奶。
付昔时看薛老四老老实实一个人,平时又怕媳妇,他去抓人,能抓到?
“你岳父家是哪里的?你要是去他不承认呢,再跑了呢?”
薛老四回答道:“我岳父家离这一百里,我两天就能赶回来。”
付昔时对宋土正说道:“你找两个有身手的跟着薛老四一起去。记着,去了啥也别说也别问,把人带回来再说。”
又交代那几个管事:“这个事情你们不能出去乱说,不是咱们庄子里的人干的,只有你们几个人知道就行。要是咱们庄子里的人干的,那我就要开个批斗大会,再处置。等过段时间宋管事给这些爷们儿好好开个会,都把自己的下半身看紧了,谁敢欺男霸女,我就送他蹲大牢!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如果是我男人做这事,我一样送他蹲大牢!我这辈子最恨强迫妇人的男人。”
所有管事一起答应。
真是一波三折。
不过付昔时也希望不是庄子里的人干的,不然觉得太堵心了。我辛辛苦苦为了你们建这个庄子,虽然建庄子是我盈利,但是我完全可以不用退下来的军户,我雇其他人不用费这么多。我这样辛苦是觉得为你们值得。反过来,你们干这样的事?
不求你们能不能对得起我,但求你们能做个人,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付昔时回去了,这个事得等薛老四把他小舅子带过来后再处置。
第二天她又去找了陶桂,也想再亲自侧面的问问何秀姑,没想到陶桂做了一件事,让她吃一惊。
陶桂说何秀姑流产了,是她给秀姑吃的药。
付昔时惊讶,说道:“我不是说要问问罗庄吗?我忘了告诉你,罗庄说孩子生下来他养着,说秀姑太可怜,不能让她再遭罪。”
她不理解陶桂这么冷静的一个人,为何冲动的自己做了这个事情,这可是罗庄夫妻自己决定的事。
陶桂说道:“现在月份还浅,秀姑身子还可以,这些年罗庄照顾的不错,吃喝方面没有亏待过她,在庄子里这两个月补药也喝的不少,所以这会做掉不算遭罪。”
付昔时说道:“那也得罗庄做主。”
陶桂沉默了一下,说道:“陶家铺以前也有个这样的,是男的不能生育,媳妇有点傻,孩子自小受人嘲笑,他那个亲爹有时还故意逗他,让他叫爹,后来那个孩子把亲爹砍了,判了死刑。”
付昔时也沉默,谁也不能预料何秀姑生下了孩子之后会如何,除非他们夫妻俩带着孩子去远远的地方。留在应天府,早晚有风声露出来。
难怪陶桂要留何秀姑在这住一段时间,那会她就打了主意要做掉吧,这也是为罗庄夫妻着想,不然他们以后的生活,更加苦难。
陶桂说道:“我会给秀姑调理好身子,只要罗庄身体没毛病,他们会有孩子的。”
付昔时说道:“我给罗庄说,就说孩子自己掉的,前一阵吃药吃太多,孩子自己掉了。”
陶桂点下头。
付昔时目前不打算告诉罗庄这事,等到何秀姑休养好了再给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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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